陆钟弈却紧紧地抱着江奉恩不松手:“要阿娘陪我……”
这些日子母亲总待在青江的屋里,而自己总在学堂,母亲已经很久没有陪在他身边了,这么想着,他心里便又觉得母亲与自己疏远,把自己缩在母亲怀里不愿离开。
陆钟弈动得厉害,让江奉恩下腹隐隐不适,又瞧着他那汪着眼泪的可怜模样,便抱住他。
“哭成这样,要被学堂里的哥哥们笑话的。”
“我才不管他们……”
之后又嘟囔了几句什么,江奉恩听不清,带他洗漱之后哄他睡去,江奉恩才离开。
回到自己的屋子时,把守的人又多了不少。
“太子妃,殿下担心又有贼人来扰您休息,便叫我们在您屋外看守。”
江奉恩抿了抿嘴,昨日闹出这么大动静,想必陆延礼是要好好搜查一番的。想到陆岱景明目张胆在府中来去,不免担心起来,若是被查到什么,以陆岱景的处境,之后更不会好过。
“太子妃,要歇息了吗?”
“嗯,备水吧。”说完又叫住小悦,“我身体不适,还是和先前一样,无论谁要见都说我在休息,不见客。”
“殿下也是。”
“是。”
江奉恩睡得并不安稳,刚合上眼便开始做梦,不知是不是自己白日担忧太多,梦里陆岱景又偷入了自己屋里,他看上去与往日不太相同,紧抓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可眼中却是和大雪那日同样的化不尽的哀恸。
他张了张口像是有话要说,“珑珠……”
江奉恩心头一跳,便是想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开口。那时自己将他推出门去,不听他说任何,就是怕他说出的话让自己狠不下心,他们该彻彻底底断了关系的。
但他后面的话还未听清,便是见一阵光亮,外头把守的侍卫发现了他,一瞬间,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住了,江奉恩猛地一惊,便从梦里醒了过来。
他知道是梦,可心跳却久久不能平息,他动了动,才发觉自己身边坐了人。
江奉恩刚缓了些心又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他皱着眉望向窗外,那些把守的人都还站在外面,陆岱景又是怎么进来的?刚想叫他离开,面前的人却突然一言不发地俯身要吻上来,江奉恩愣了愣,双手抵住他的胸口。不知为何,江奉恩垂着眼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屋内的蜡烛已经熄灭了,俩人挨得极近,昏暗之下,江奉恩瞧见男人的脸似与往日不同,他呆了下开口问道:“你脸上的痣呢?”
话音刚落,江奉恩就知是自己说错话了,但此刻收回已经来不及。只听到一声冷冷的。
“什么?”
他对上陆延礼的眼睛,整个人都僵在那儿,张着口说不出解释的话。
“我、刚才做梦了……”
陆延礼眼里似有异光闪过,他眯了眯眼,“所以是认错了人?”
江奉恩认识的人中,脸上有痣且十分明显的人不过只有一人。
陆岱景。
本是还怀疑着,毕竟倚竹居那儿重兵把守,陆岱景怎么可能随意进出,但如此看来,那这些日子总到府里来还抢占了他太子妃的人便只是那一个了。
“是、是认错了……我没想到你今夜会来……”江奉恩心里紧张,说话也结巴,越描越黑。
陆延礼冷冷笑了声,逼视着江奉恩道:“原来你对他还有情?”说话时的音调都变得低沉下去,忍着十足的怒意。
“昨夜之事你怕也是心甘情愿吧?”
江奉恩抓紧被褥,“我没有……”
话没说完,陆延礼突然起身,江奉恩忙抓住他,“你要去哪儿?”
陆延礼不理会,抚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