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挺客气的,但当初扣她工厂的货车时怎么没想到要客气点呢?
见苏文娴不说话,李德辉也心里没底,又说:“何老板,我这个华探长在普通老百姓那里可能以为我很威风,但是在您这样的大佬面前,我算个屁啊?”
“您稍微动动手指头,我的华探长就没了,今后只能在档案室守档案。”
要怪只怪他轻视了她,没提前打听清楚就轻易应下了另一位大佬的要求,如果早知道的话,他就不敢答应了。
可是又一想,他哪有拒绝的资格啊?
那些东江商会的大老板们把他碰到这个位置就是为他们做事的,就算提前知道苏文娴的厉害,他又哪里敢拒绝呢?
李德辉看着她的脸色,斟酌地道:“我这种小人物哪敢没事找您的不痛快啊,您的工厂在九鳌这边已经两三年了,我坐上这个位置以来从来没有动过您,怎么会忽然跟您过不去呢?”
为了避免苏文娴继续找他麻烦,他得把事情说明白。
苏文娴道:“是啊,你怎么会忽然跟我过不去呢?”她的姿势不变,在听他继续说下去。
李德辉咬咬牙,“您也早就猜出来了吧,想要为难您的不是我,是、是……”
他还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对方的名字,毕竟他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东江商会里的大老板捧出来的。
还没等他说出幕后指使,苏文娴已经替他说了出来:“是陆家,是陆家家主陆振雄,也就是我的姑父指使的你的,对吧?”
其实她早就猜到了。
她跟这个李德辉无冤无仇的,昨天他第一次扣她车的时候,她为了避免麻烦直接让吴国栋交了过路费,按理说他就不应该再继续这么搞她了,可是第二天他又扣了她的车,专门找茬的意味太重了。
再加上他是东江人,而陆家就是东江人,陆老爷还曾经做过东江商会会长,东江商会的大老板们一起捧出了李德辉做这一届华探长,他自然就得听后面这些大老板的。
苏文娴当初从姐夫陆沛霖手里强硬地抢回报业集团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得罪了陆家,基本上以后两家是要交恶了。
但是没等到她对陆家下手,陆家反倒对她先下手了。
何老太爷死了,陆家就以为她这个话事人还是太稚嫩了。
直白点来说,她虽然坐上了何家话事人的位置,但是外界现在还没太把她当回事,跟当初何老太爷还在世时的何家是不一样的。
外界都认为何家人才凋零,都在看她这个新任话事人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能不能把这个家族重新拉起来。
眼前这个李德辉大概就是之前没太把她放在眼里,所以才会那么嚣张地扣她的货车。
这也就是她一开始想息事宁人,但是第二天她就宁可花五十万这么大一笔钱也要摘掉李德辉这个华探长帽子的原因。
不狠一点怎么能立起来呢?
李德辉道:“既然您已经猜到了,就应该知道我不过是在您和陆老爷之间的一个小鬼而已,我既不能违抗陆老爷,也不敢真的为难你……”
对于这种装可怜的话,苏文娴并没有什么触动,“若是你真的想卖我一个好,大可以派人来跟我提前说一声,又或者亲自来见我,但是你都没有,现在来找找补已经晚了。”
她把桌子上的花布重新盖在金条上,“你的金条我心领了,但是东西你拿回去吧。”
“华探长的位置你就不要想了。
李德辉颓丧的道:“是我狗眼不识金镶玉,不知道您的手段。”
他就差一边说一边往自己脸上扇几个巴掌了,“今后我在档案室,已经对您没有任何威胁,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