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卖油仔还是担心道:“老板, 那个扔□□的死扑街真的不会背叛我们吗?万一他把我们的计划说出来的话……”

老板已经不是她一个人,工厂里几百号人都靠她开工赏饭吃。

苏文娴道:“你不是派人去国内乡下把他一家人都接过来了吗?”

“是的,已经在工厂里安顿好了。”

“那就行了。”

她想起前几天离开驻军监狱的时候,那个男人最后跪地上给她磕头的画面,说:“一个能在临死前还抓紧机会用自己的命去给家人搏一个安稳后半生的人,应该不会做那么蠢的事。”

“毕竟这是他临死前最大的机会了。”

“再说他娘和妻儿都在我们手里掐着呢,怕什么?”

*

这场派对比苏文娴之前想象的要容易。

容易是因为根本不用她去主动找人尴尬地社交,大伯娘基本已经替她安排好了。

她一出现在派对现场,就被大伯娘拉去跟米国大使和大使夫人以及其他大使馆官员社交寒暄。

表面看起来,好像是大伯娘带她扩展社交关系似的。俪彁

但实际这些人与其说是跟她聊天,不如说是在恐吓与蔑视她。

他们的聊天内容让她十分难受。

如果不是她还有理智不断提醒自己这里是50年代的殖民地星城,而不是七十年后的强大祖国,她真的想让卖油仔直接将对方捅死!

明明有她这个华人在现场,但是这个大使馆新上任的武官与大使他们聊天的话题竟然是外东北战争。

这个戴着一只黑色眼罩的武官毫不避讳地讲起了战场上的情况,“那些华国人简直太狡猾了,他们躲在雪里、树林里一动不动。”

“当我以为那里没人走过去的时候,却会不小心踩进他们的陷阱里。”

他摸着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就是被他们的狡猾付出了鲜血的代价,该死的黄种人!”

“恕我直言,上帝不应该创造这些黄色猴子,他们应该死绝才对!”

他明明看到了苏文娴是一个华国人,但他还是毫不在意地说那些污言秽语。

“不过你知道他们有多可笑吗?”

“他们为了伏击我们多国联军竟然直挺挺的被冻死在雪里,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滑稽?”

“简直就像是雪洞里的死老鼠一样!”

说到这里,武官竟然带着一丝兴奋,“你们知道最好玩的是什么吗?”

“当发现他们被冻死的尸体,我和我的属下最喜欢拿砍刀去砍他们的头!”

“哦,老天爷,他们简直就像是被冻硬的火鸡肉一样!”

“我的砍刀都被砍坏了刀刃,后来我拿砍树的斧头去砍他们,那些尸体连体内的血液都冻成了冰碴,我从腰那里砍下去,他们的内脏被冻得能当一颗保龄球!”

像是说了一个很搞笑的笑话那样,他笑得前仰后合。

这里所有的鬼佬听到这个话题全都笑了出来,连何添伟这个想要当何家话事人的半个华国人也一样。

毫无同情心也毫无尊重。

苏文娴只觉得恶心。

没有当场让卖油仔弄死他就是她最后的理智了。

转身想要走,但是却被那个武官叫住了,“何小姐,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能听进去。”

“我听说你和我们的朋友何夫人有一些误会,我希望你能尽快向这位高贵善良的夫人道歉,不要再给她和她的家人添麻烦了。”

“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那就是跟我们米国人作对。”

“那么米国的制裁大棒将会落到你的身上!”

米国大使夫人也接话说:“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