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的眼泪流了下来,“奶奶,救我……”

看到自己亲自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孙子在自己眼前这么惨,哭着求她,老太太的心别提有多难受了。

老太太看向了管家,“给阿占叫个医生过来看看。”

但是管家却先看向了何老太爷一眼,只见何老太爷没有点头,管家也不敢动。

而老太爷是拄着拐杖缓缓走到惯坐的沙发那里坐下,对老太太说了句:“他暂时还死不了。”

何宽福对老太太问道:“娘,真的是你派人把阿占弄出来的?”

他疑惑地问:“他在监狱里,你是怎么把他弄出来的啊?”

毕竟想把他弄出来之前就得先把他欠米国普拉斯公司的五十多万补上,老太太私底下动用这么一大笔钱老太爷怎么不知道呢?

难道是老太爷同意的?

何宽福看向了何老太爷。

何老太爷则是说:“想把人偷偷弄出来然后送去偷渡,这种方法并不需要光明正大把他从监狱里捞出来,只需要让他找个理由从监狱暂时离开,比如生病或者转监狱之类的,在途中截获他,然后再弄到偷渡船上去。”

他虽然不知情,但对这其中的猫腻简直是一猜就知道,“顺利的话,可能晚上就会出海。”

“恐怕为了避开我,也许都不敢找福永盛的人。”

“我说得对吗?”

老太太有些心虚,咂了咂嘴,“我只是想让阿占出国而已,他在监狱里那么可怜……”

“毕竟我养了他这么多年啊。”

“他出了国就不会回来了,以后跟阿娴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谁想到他……”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何添占:“阿占,你真是糊涂啊。”

何添占仍然被绑着身子,只能在地上扭动的,拿头和脸去蹭老太太的腿,看得老太太一阵心疼,从佣人手里拿过热毛巾给他擦脸。

一边擦,何添占一边哭,眼泪越来越多。

给老太太看得也十分伤感。

从小到大,阿占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啊?

眼睛被打肿了,牙也掉了几颗,头发也被薅得斑秃,身上更是青紫一片,还不知道内脏受没受到暗疾。

老太太心疼极了。

苏文娴见老太太默默地给何添占擦脸和身体,问道:“奶奶,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呢?”

何老太太起身,坐到她身边,用她从来没有过的柔和态度,近乎讨好地对苏文娴说:“阿娴啊,你看这个事,你的工厂受到的损失奶奶赔给你好不好?”

苏文娴痛快道:“行,三十万。”

何老太太立刻让管家去给她拿支票夹,当场签了一张三十万的支票递给苏文娴。

苏文娴收下支票之后夹在手指间弹了弹,嘲讽地笑了笑,“不愧是奶奶最爱的孙子,就算要放火杀了我,奶奶也愿意为他兜底。”

老太太赶紧解释:“我也愿意为你兜底啊,你的损失奶奶赔给你了。”

又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我看,你身上也没受什么伤,这件事要不然就这样算了吧?”

“阿占是一时糊涂,他知道错了。”

何添占立刻在地上配合道:“我错了,我也是被人骗了啊!”

苏文娴道:“那你说,你被谁骗了呢?”

她的目光在客厅众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没有人的表情会告诉她答案。

何老太太已经把话接了过去:“是我没找对人!”

她说:“为了瞒着你爷爷,我找了外面的人帮我做这件事,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想弄死阿占!”

“太可恶了!”她看向老太爷,“你明天让痴佬辉帮我找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