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如此,宫星河暗自咬了咬牙,且不说川长思的阵法符咒能给宗门带来多少灵石利润,就连扶风也是惩戒堂堂主。望断秋虽然喜欢自由自在,经常下山去玩,但他也是个出窍期的修士,如此强的战斗力,怎可白白便宜了其他门派!

他眸中有了怨恨,怨他师兄不食人间烟火,半分不为门派多想一想,不懂他这个掌门有多难做,全然忘了当初他这个掌门是谁让与他得,也不想记得,当初他又是怎么兴高采烈的接下掌门一职的。

“既然师兄说不出,那此事容后再议,”他当了几百年的掌门,拿出威严还挺能唬人,深深地看着唐棠:“师弟今日便当一回恶人,失礼一回,多有得罪了师兄。”

“将他们逐出师门的事,你不能轻易做决定。”

唐棠冷笑一声白眼狼,等我走完剧情在收拾你,表面上冒着冷气,不动他们那些弯弯绕绕,一双黑眸和宫星河对视,明明平静无波,却让人感受到大乘期的压迫。

他一身白衣,三千青丝用发冠束起部分,其余的散落在身后,宛若高高在上的神邸,看也不看地上一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的徒弟们,冷声:“为何不能?这三个孽障是我的徒弟,我教养他们长大。”

宫星河竟有些慌,他在宽袖的遮挡下握了握拳,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和百年来事事压着他一头的大师兄对视,想起修仙界那些掌门和对手背地里对他轻视的闲言,像是强调着什么,一字一句:

“师兄,我才是掌门。”

白衣仙尊一下愣住了。

四周蓦然陷入一片寂静,旁边偷偷观察的江晚愁不在摇晃那把扇子,狐狸眼中笑意微淡。

仙尊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看着威严的师弟,只觉心中微凉,一把扯下腰间那枚用来师徒联络的冷白玉佩,狠狠摔下,啪地一声,玉佩四分五裂,他冷笑:

“好,今后他们不再是我玄知的徒弟,至于留不留,全凭掌门做主。”

说罢,拂袖而去。

扶风死死盯着白衣仙尊离去的背影,黑若寒潭的黑眸布满血丝,直到什么也看不见,才强撑着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到那四分五裂的冷白玉佩旁,跪下去,沉默的捡起碎片,放在自己的储物袋中。

他咳出一口鲜血,顺着唇角蜿蜒进衣领,胸腔中的闷痛再疼,不敌他心中十分之一。

故清欢心中窃喜,走到扶风身边,看着他默不作声地捡碎片,柔柔弱弱地叹了一口气,明里暗里贬低唐棠:“师兄性子孤高强势,说一不二,这次……下手实在太重,你们想去清泉峰疗养一番吧,等伤势好了,再做打算,可好。”

他眉眼温柔,语气柔弱,觉得自己这幅模样一定能温暖在性格强势冷漠的剑修处,受到打击的几人,从而让他们产生好感。

宫星河看着几个狼狈的小辈,眸中闪过一丝暗色,他倒是真心想留下这三个和唐玄知起了隔阂的天之骄子,最好能为他所用,那便再好不过了。用一副长辈的语气,跟着故清欢充当好人。

“是,你们自小在凌霄派长大,没人能赶你们出去,放心便是。”

他们又说了几句明里暗里贬低唐棠的话,川长思从布满蜘蛛网裂纹的浅坑中站起来,释放出一艘仙舟,望断秋也捂着肩膀,起身,一笑:

“不必了,我们愿意遵循师尊的意思,今日便下山去。”

宫星河和故清欢的话骤然噎了回去,不多时,脸色青紫。

望断秋说完这句话,黑曜石般的眸扫过宫星河和故清欢的脸,唇角弧度散漫。

当初魔尊的修炼功法出错,控制不了自己的神智,被路过的剑修一剑穿心收去性命,后来他们分魂后千山万水来到凌霄派,便是想拜对方为师,等众人将仙尊吹嘘一番,便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入魔,叛离凌霄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