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思考的时候,晒太阳的黑猫有些无聊了,它下飘窗,走到桌子旁,一跃跳上桌子,在黑发的猫耳青年眼前晃悠了一圈儿。

黑发猫耳的青年坐在皮椅中,漆黑的军装制服包裹着他高挑的身体,他靠在柔软的椅背,摘掉一只手的皮手套,冷白手指尖透着点粉,轻轻抚摸一把黑猫的背。

黑猫蹲坐在办公桌上,浅黄色竖瞳满满的高傲,长尾巴不自觉的摇着,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撸了一把猫,唐棠思绪渐渐飘忽,刚准备接着回想剧情,桌上的智脑忽然亮了,胡狼军官虚幻的照片一点一点在半空中形成,开始闪烁。唐棠看了看,按下确定键,另一只修长看好手不紧不慢的给黑猫顺毛,淡声:“什么事。”

胡狼军官的声音有些急切:“老大,新来的那仨杀人了!”

如雷一般炸响,唐棠没控制住手下一个用力,黑猫的尾巴炸成了松鼠尾巴,爪垫啪地拍在他的手背上,喵喵的消失,看来是回到精神图景中了。

冷白的皮肤瞬间出现一个梅花印,唐棠垂眸看了看手背,想起胡狼军官的话,心头一梗,觉得自己收了三个祸害:“杀人了?他们来了多久?”

胡狼军官干巴巴回答他:“一个……一个多小时?这不正好到饭点了,他们还没到崩溃的界限,不用被关起来,然后……然后……”

他越说声音越小,唐棠确实冷笑了一声:“很好……”

他戴上那只黑色皮手套,站起来,胸膛微微鼓起,宽腰带勒出一把劲瘦的腰肢,那侧面卷起来的漆黑长鞭,被阳光一晃泛出淡淡光泽,他迈开长腿,走向电梯。

“叮”

“三层到了。”

电梯门刚向两边打开,唐棠就闻到了浓厚的血腥味。餐厅的透明玻璃前站着一群半兽形态的犯人,他大步走到前面,越往里走,耳边痛苦的哀嚎和狱警的警告声就越清晰。

犯人熙熙攘攘,胳膊碰着胳膊。其中一个身材雄壮男人额头上长着被磨平了的犀牛角,目光惊悚的看着前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看的心惊胆战,身后突然有人冷淡道:“让开”,他被这一声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没蹦起来,反应过来后见众人频频看他,觉得挂不住脸,凶神恶煞的拧着眉回头。

然后,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男人脸上的凶神恶煞瞬间凝固,半晌,夹着尾巴让路。

“您请,您请。”

唐棠淡然收回目光,他越过对方往前面走,所路过的人都自行避开,畅通无阻的走到里面。

军靴停在血泊前,他并未离得太近,而是先掀起薄薄的眼皮,一一看过闹事的野兽。

整个三楼都是犯人的食堂,一眼望去,穿着橙黄色囚犯服的哨兵们成了一个圈,长长的餐桌上七扭八歪,血液滴滴答答的从餐桌的边缘流淌,就连餐盘上都没能逃过去,鲜红的血浸泡着白米饭和绿青菜,看着令人生理性不适。

宗左脚边躺着一具脸朝下的尸体,看样子是熊类哨兵。他也换上了囚犯的衣服,鼓鼓囊囊的胸膛散发着雄性荷尔蒙。那么大那么高的个子,憋屈的坐在餐桌后略小的椅子上,像个大爷似的翘着大长腿,狼尾巴从座椅边缘冒出来,微微垂在下面。

他旁边坐着的,是同样换了衣服的顾琢风,顾琢风硬是把这一身囚犯服穿出了秀场走秀的架势,在一片血腥味中,吃着餐盘里的红果炖噗鲁兽肉,动作优雅,表情不变,吃的可香。

那骨骼分明的手虽然看不见血,带指缝还有些粉呢……

唐棠:“……”

他看向狮子。

好家伙,狮子更厉害。

他蹲在一个老虎哨兵身前,眉眼间都是绅士般的温和,一只手扯着老虎哨兵的头发,笑嘻嘻的一下一下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