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又一次碰到了左行怀的手。

暖意传来,郁徵盯着?他的手,忍不住羡慕道:“左兄怕是未体会过手冷脚冷的滋味罢?”

“冷的滋味不常体验,燥热却也令人难受。”对?上郁徵的目光,左行怀解释道,“无论冬夏都燥热得不成,下雪天气也要洗冷水澡。”

郁徵摇头:“总好过我裹着?被子打哆嗦。”

左行怀笑:“殿下是未体会过我的燥热。”

“怎会没有?”郁徵反驳,心道刚刚我还燥得睡不着?,“偶尔也是有的。”

“总不如我燥?”

“左兄不是我,怎知不如?”郁徵本就苦闷,此时忍不住,“实不相瞒,方才我还觉得燥,又冷又燥。”

左行怀:“巧了,左某方才觉得又热又燥。”

郁徵:“究竟谁燥,比一比便知晓了。”

两人都喝得有点多?,却也没喝醉。

以两人谨慎的性子,若是真喝醉了,反而会警惕地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恰恰因为?没喝醉,两人还能正常地漱口洗脸,警惕性没那么高,最后?躺到一张床上去了。

郡王府现?在不缺银子,郁徵又是郡王府的主子,他的床榻最是舒服,垫了两床被子,盖着?两床被子,枕头也是蓬松绵软,说高床软卧也不为?过。

郁徵怕冷,床上的两层被子是为?了让他牢牢裹住自己。

今日左行怀跟他一起睡,郁徵拽着?被子简单地分了一下:“左兄,我们?一人一床被子?”

左行怀说道:“我冬日也盖薄被,倒是殿下,一床被子够暖和么?”

可能还真不够暖和。

郁徵想了想,默默地收回了分被子的手。

都是大男人,左行怀也不像是隔三差五才洗澡的那种糙汉,一床被子睡应当不要紧。

郁徵率先躺到里?面去,给左行怀让出一大半位置。

他的被子盖到下巴。

左行怀看他一眼,掀开被角,也躺了进?去。

两人掖好被角后?,各自在心底里?喟叹一声。

舒坦!

郁徵没想到跟人睡的体验会那么好。

左行怀就像一个人形大火炉,又没有火炉那么燥,烫得人想把被子掀了。

左行怀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过来,郁徵的手脚很?快就暖了,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之前?在被子里?放着?汤婆子,烫婆子很?热,有时候会热得他脚心微微出汗,但手仍不暖和。

那种外?热内冷的感觉非常难受。

左行怀的体温不至于那么烫,却很?稳定,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暖意,将被子烘得恰到好处。

郁徵在黑暗中眯起眼睛轻声说了一句:“左兄,和你睡真舒坦。”

左行怀回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左行怀没说谎,他一个人睡的时候,往往嫌被子里?燥热,不得不把被子掀开。

被子掀开之后?又冷,他还得摸索着?盖上。

一晚上,热了又冷,冷了又热,他得重复几次,才能渐渐睡踏实。

今日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因为?被窝里?躺着?一个很?契合的人,两人都快速入睡了。

他们?睡得很?快,起得也很?晚。

以两人的身份,也没有人敢过来叫起床。

最后?还是左行怀先醒。

他一睁眼睛发现?旁边贴着?个人。

正是郁徵。

郁徵似乎很?喜欢他的体温,从头到脚牢牢贴着?他,两人以一个肩并?肩的姿势睡着?。

一般人的睡眠姿势恐怕好看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