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问?完周兆这边, 又问?纪衡约那边。
他?之前闻到?了乌龟石底下的气?味, 想让人把底下的石头?挖开。
奈何这石头?实在太坚硬,他?们的锄头?敲出了火花, 卷了刃, 石头?还是连小裂缝都没有一条。
凿石头?需要特?殊的工具, 郁徵先前让他?们去买铁钎子。
蓬定?县实在太小,没有打?石头?的人家, 纪衡约带着人转了一圈, 无功而返, 只能找打?铁匠定?制了几?根。
今日打?铁匠加紧打?好,纪衡约下午已经让人把铁钎子拿回来了, 又买了好些大铁锤。
郁徵见他?靠谱,心中的烦忧少了大半:“那我们明日再往山上跑一趟,你多带些人手,争取一鼓作气?把石头?掘开。”
纪衡约应是。
郁徵心情好,很早就睡了。
当晚他?梦见了石头?山。
从上空往下看,石头?山也有了色彩。
这意味着石头?山成了他?的地盘。
只是,和王府及贡田不一样的是,石头?山上飘着少许彩色的云霞。
云彩贴着地飘,从上空往下看,活像石头?山披上了披帛。
这么一座光秃秃,布满石头?的山,搭配着这种云霞,看着十分奇异就像志异中记载的宝光一般。
郁徵对这个梦记得特?别?清楚,连小细节都没有错过。
他?起来洗漱的时候还一直回忆着。
只是想破了脑袋,他?也想不出这个梦究竟暗示着什么。
今天在山上做的活比较重,郁徵几?乎把府里的人带空了。
阿苞想去,郁徵也把他?带上了。
要上山,马车不好走,郁徵的马术又还可以,他?干脆弃了马车骑马。
阿苞不会骑马,他?也没信心骑马带人,便将小孩交给纪衡约。
纪衡约怕冷着小世子,还特?地带了件披风,骑马的时候将小世子严严实实地裹在怀里,连眼睛都不给露眼睛周围的皮肤薄,容易被风吹皲。
阿苞难得出来,一直想看外面,又被纪衡约强硬地裹了回去。
小孩反抗不了,休息的时候,扁了扁嘴巴眼巴巴看向郁徵。
郁徵笑着让他?跟谁骑马听谁的。
小孩瞬间收回了那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又变成了那个冷淡的小屁孩,看得郁徵好气?又好笑。
郁徵抓过他?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捏了捏脸:“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话是没错。有时候也要判断一下头?顶上究竟有几?个屋檐呐。”
小孩脸上那幅冷淡瞬间被郁徵揉没了,还气?得想咬他?。
倒显得生动不少。
郁徵愉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山上。
他?们郡王府的人在种植上都有经验,扦插铁皮石斛的过程也很顺利。
种好铁皮石斛再浇上带有月露的定?根水,在寒风中的铁皮石斛比养在花盆里的时候还精神。
郁徵这个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大家开始敲石头?。
乌龟石确实很硬,可也没硬到?连铁钎子和铁锤都敲不下来的地步。
大家扶着铁钎子,用铁锤轮流敲打?,一人几?锤,每个人都轮了三轮。
半根铁钎子被敲进了石头?里面,眼看要敲到?底。
又轮到?纪衡约,他?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汗,示意边上的人散开些,而后一铁锤猛地敲下去。
随着“咚”一声,铁钎子被敲到?了底,石头?也终于被敲开了,连同铁钎子一起被敲碎,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深洞。
谁都不知道这深洞有多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