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喟叹:“若是外面?也能那么暖就好了。”

伯楹:“明日我多点几盆炭火。”

郁徵笑道:“炭火也不大顶事,除非碳盆把人围起来,若不然?,没被烤到的地?方总是很冷,我还是多穿一些。”

烧炭盆是要开窗的,呼呼的风一灌进来,也就脚下那么点有限的地?方暖和一点,其他地?方都挺冷的。

这?天气?不仅冷,还干燥,风能把人身上?的所?有油脂刮去,得随时抹上?滋润的香膏。

这?玩意又腻又冷,往身上?一抹,实?在叫人受不了。

终究是时代的局限,这?个时代的生产力不行,很多事情都不方便。

郁徵窝在被子里跟伯楹闲聊:“若是能叫人画符取暖便好了。符纸往墙上?一贴,风进不来,暖意跑不出去,那得多舒服?”

伯楹在边上?笑:“画符多贵,且那么一张符,贴个几次就没用了,除非宫里的陛下,要不然?这?天下能有几个人用得起?”

郁徵从原身残留的记忆中见过皇宫,那地?方金碧辉煌,四季如春,哪怕不用符纸,也有足够的财力与能力保暖保湿。

他们这?里就没办法了,只能用汤婆子凑合一下。

郁徵不欲多说,将被子拉到下巴颏,催促伯楹:“夜色深了,你赶快去歇息,明天晚些起,让底下人当值便是。”

伯楹笑盈盈应了。

冬天天气?实?在太冷了,哪怕意志力强如郁徵,也经常赖床。

他是郡王府的主人,纵使赖床,也没人敢说什么,更不敢进来打扰他。

郁徵经常在醒来的时候不急着起床,而?是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扭头看窗户外面?的景象。

为了安全,房间里在烧炭盆的时候也会开着窗,郁徵一扭头就能看见院子里的枯树与树枝上?轻灵地?跳来跳去的野鸟。

他们郡王府的野鸟不怕人,不仅跳来跳去,还经常放声歌唱,鸟啼婉转悦耳,郁徵也不让人赶。

今天也是外面?野鸟啁啾,郁徵听?着还挺愉快。

因为一只竖起耳朵听?外面?的鸟叫声,郁徵不可避免地?也听?到了其他声音,比如外面?人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尽管这?脚步声很轻,依然?瞒不住他的耳朵。

郁徵感到有些奇怪,若是没什么事,外面?的人不来打扰,自然?也不在外面?走动,若是有事,尽管他在睡觉,底下人也会进来汇报。

人在外面?走来走去,却又不进来汇报的行为实?属罕见。

郁徵听?着听?着,连赖床的心思都没了,只能一掀被子坐起来,拉了拉悬在床沿的铃铛绳子,示意底下人可以进来。

走廊里好些人正等着他起床,一听?到他的召唤,井然?有序地?走了进来。

其中就有一名传令的侍卫。

郁徵在底下人的帮助下穿上?冬衣,便问道:“怎么了?何事如此?纠结?”

传令的侍卫赶忙行礼道:“胡大人那边传来个消息,说有一队镇邪司的人进入了邑涞郡。”

郁徵:“进入了邑涞郡还是蓬定县?”

侍卫道:“胡大人的消息说对方去的是邑涞镇。”

郁徵沉吟。

底下人见他不说话?,更是大气?不敢出,在旁边麻利地?帮他穿好了衣裳,又端来温水让他漱口。

他竖起手,并未着急洗漱,而?是坐在床沿思考起来。

镇邪司在这?个王朝的地?位非常特别,他们明面?上?的职责是镇压民?间的妖鬼邪物,辅助地?方官破案。

然?而?他们也会做锦衣卫类似的勾当,当皇帝手里最利的那一把刀,收集信息打压异己,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