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他们这次是趁主人不在,偷偷过来?
他心中有些不安。
看话本,这些术士们可都不怎么好惹。
转念一想,他们也不做什么,只是悄悄过来看一眼,应该没什么问题。
在郁徵的思量中,胡心姝带着他们拐了个弯。
这一转弯,眼前的景象又是一变。
只见面前是一个山坳,山坳里坐落着一座白墙黑瓦的小院,院外面围了篱笆。
篱笆里面开了几垄地,黝黑的泥土看着很是肥沃,不过泥土里面只种着三株瘦巴巴的绿色植物。
其中一株绿色植物有点靠近篱笆,几乎在伸手就可以摸到的位置。
郁徵下意识凑近去看。
他对农作物不熟,不过看着这植物宽大的叶子和粗壮的茎秆,总觉得这植物有几分像玉米。
难不成真是玉米?
郁徵凑近了些,就在他看得正专心的时候,一只小手越过篱笆伸了进去,眼看要摸到叶子。
“世子。”纪衡约正警惕地看着四周,刚一转回头,就见阿苞将小手伸进去,连忙喊住他。
郁徵听到声音,眼疾手快地抓住孩子的手腕:“不能动。”
郁徵正低头教育小孩,一道声音传来:“哪来的小贼?!”
这声音中气十足,吼得郁徵他们吓了一跳。
所有人齐刷刷转过头去看,院内走出个青色身影,怒喝道:“你们鬼鬼祟祟作甚?!”
郁徵心头一惊,抬头解释道:“我们就在外头看了看,没动里头种着的植物。”
青衣人:“没动,那伸出来的岂不是狗爪子?”
这人脾气怎么如此火爆?
郁徵忍不住抬头去看那青衣人。
只见他胡子稀疏,头发发白,脸皮倒干黄,此时正一脸怒容,显得很是吓人。
郁徵几乎一眼就能判断出来,这人是术士。
多半还是此地的主人。
这下有点麻烦。
郁徵不欲与人起争端,正想着要如何解释。
胡心姝挺身挡在郁徵前面,朝那人行了个礼:“竹夫子息怒,这孩子没碰到您的青粮,我们也并无恶意……”
郁徵听到这里,才知道这就是那种被叫做青粮的植物。
竹夫子脸上嫌恶之色未减,根本不听人解释:“无恶意来这作甚?难道上这踏青?快走快走!”
郁徵一行从未被人如此赶过。
哪怕他们失了势,从京都里出来的时候,也没有人敢如此不客气。
主辱臣死,伯楹几个脸色当即变得不太好看。
郁徵倒是能理解,各人有各人的脾气。
竹夫子虽不客气,但也没做什么,他们总不能站在此处与人吵架。
那也太丢人了。
看样子只能在别处打听了。
思及此处,郁徵朝竹夫子拱拱手,抱歉道:“打扰了,我先前只是见这青粮有几分眼熟,以前仿佛见过,想看清楚些,确实没有动它的想法,还请先生海涵。我们这便离开。”
“眼熟?”竹夫子吊着眼皮子,“梦里眼熟么?”
伯楹忍不住:“先生也太小瞧人了些,我家殿下自小在宫廷长大,什么奇珍异植未见过?见过青粮又非什么稀奇事。”
竹夫子:“就你们那四肢不勤的公子哥,就算见过又如何?”
伯楹:“不如何,只是经我家殿下手种出来的植物都生机勃勃,不似夫子这青粮,半死不活!”
竹夫子:“无知小人!普通凡植岂能与我这青粮比较?”
郁徵插话:“我又未种过,先生怎就知晓,我种不出来?”
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