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颜蜷缩成一团,脑中仍是一片迷云。

一点野果顾不得充饥,很快他又饿了。饥饿太难熬,谌颜只能强迫自己睡觉。

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谌逸在唤他。

“哥。”

真的是谌逸?谌逸怎么会在这,他带人来找他了吗?

谌颜心里燃起希望,高兴地说:“阿逸,我在这里。”

谌逸推开门,他却愣住了。

“……原来,你的腿好了啊。”

他看着弟弟一步一步朝他走来,盯着他的目光还是像以往那般。儿时还是纯粹的贪恋,现下不过是看似 popo群㈨^四^㈨^㈧^⑦^肆^㈠^㈧^㈠ 平静,实则偏执和疯狂都已经藏不住了。

“嗯,哥哥不开心吗?”

“我被人关在这里,你带我出去吗?”谌颜不由得低下头,躲避他的注视,抱着曲起的双膝。这是极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哥想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

谌逸伸手摸上他的脑袋,柔软的发丝划过指缝,指尖碰到颈后的皮肤时,鲜明地感觉到谌颜的脖颈起了一片疙瘩。

“……”

他没说话,谌颜似乎下定决心,拉着他的手说:“谌逸,趁他还没回来,带我走吧。”

谌逸垂眉,看到他手上的镣铐。

“没关系,你帮我去外面找把刀来。”谌颜眼里已经没有理智了,声音也在颤抖,“把我的手砍掉就好了!”

“我怎么能,让哥受伤。”声音轻得近乎呢喃。

“爷爷和妈会恨我的。”

“……”谌颜撒了手,往后缩了些,“那你走吧。”

“我走去哪?”

他烦躁得想捂住耳朵,不想听见谌逸低沉压抑的话。

“没有你的地方,哪里都容不下我。”

谌逸碰到冰凉粗糙的锁链上,沿着边缘一路抚摸下来,温柔得像对待爱人。

谌颜捂住一边耳朵,另一只手抬不起来。耳中一片混乱的耳鸣,谌逸再靠近一步,他就应激地大吼:“你别过来!”

“……”没想到谌逸真的停下了,他凝视谌颜将近两分钟,才快步离去。

他走后,谌颜才脱水一般大汗淋漓地倒在床上,压着胸口呼吸。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不是吗?

心理打击太大,竟一时压住了不适,昏睡过去。

之后三天,都是姚昧来看他。相同的白粥,这次粥上撒了一点炒香下饭的野菜干。

问有没有别的菜,姑娘又不回答,只一味地摇头,酸涩的野果倒是越来越多了。

谌颜让她一口一口喂着,眼睛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姚昧也没有说话,给他倒了水,拿了新的野果,她还摘了几朵带着露水的鲜花,插在柜子和墙的缝隙里。

不是谌颜不想说话,只因为体力虚弱,意识还没清醒。他看到花才意识到姚昧已经来过了。

他过去拉长了胳膊将花取下来,抚摸野雏菊的露水,再凑到鼻尖闻了闻。好想吃米饭啊……每天就只有一碗粥和一点野果充饥,他都快饿糊涂了。

谌逸再没来过,他也需要自己平复才来面对他吧。想到这,谌颜已经有了决断,既然情况明了了,更不能丧气。

这个兔崽子。谌颜生起怒气,不小心掐断了花枝,花茎中粘稠的胶液沾上手指。

他将花放到桌上。现在他是彻底脱离人群了,没有人会想到他会联系他,得靠自己脱困,希望就在姚昧身上。

这姑娘他还是了解太少了,不过本性是善良的。早点良心发现帮他报警吧。

睡了又醒,谌颜已经无聊到开始拔花瓣数时间。谌逸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