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吃早饭了吗?”谌颜在下方问。
“吃过了。”爷爷嚷着,“阿逸,再放几块木板上来。”
“嗯。”
他和谌逸一起把木头扔进去,随后在前院的水龙头接水洗漱。谌逸一直昂头盯着爷爷工作,但他那个位置也只能看见房檐。
谌颜吃了饭出来,正想去楼顶帮老爷子修屋顶,爷爷又叫他去做别的事。
“颜,你把那框野菜给阿昧送过去,住在南边的姚昧,还记得吗?”
“记得。”他其实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姚昧好像和他们是一辈。谌颜其实也高兴爷爷多和村里人打交道,这样不必太寂寞。
他提了野菜出门,谌逸才到门口相送。
“哥,路上小心。”
谌颜自大地叹道:“就在村里,要小心什么……”
“别被狗咬了。”这孩子就是在咒他。
爷爷在房顶上探出一颗白头:“听人说附近的村在闹狂犬病!”
“我见着狗我就躲远点。”谌颜说着将竹筐背上,和家人告辞。
清晨的乡村又完全变了一个样,稻谷郁郁青青地立在田间,探出来的长叶上挂满了晶莹的露珠,清清凉凉地沾上过路人的衣襟。
谌颜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气,凉爽又甘甜得像喝了一口山泉,让他精神一振。
路上谌颜并没有遇到人。他才想到这里还是太偏了,村里人并不多,年轻人很多都出去打工了,老人也大多搬到了县城,像爷爷这样选择留下来的……
思绪忽然被一声清脆如同黄莺的歌声打断,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到了南村。他直直朝歌声那儿走去。
又绕过一间茅屋,忽然间眼前一亮。一名头戴繁华银饰的年轻姑娘正立在窗前,偏头认真地缝制手中布。
她脸若嫩桃,唇较樱红,歌中情脉袅袅,散发出少女刚坠入爱河的魅力。
谌颜心念一动,想到她便是姚昧。轻轻将竹筐放下,他整了整衣服后才去敲门。
“谁啊?”姑娘从窗户旁探头。
谌颜扬起友好的笑容:“你好,我是谌颜。”
“是你!”姚昧放下针线跳起来,没想到她还记得谌颜。
“这是我爷爷摘的野菜,为了感谢你昨天的鱼。”
“鱼好吃吗?”姚昧说汉话的时候带着浓重的乡音,软软糯糯地似在挠他的心撒娇。
“我很久没尝过这么鲜嫩的鱼了。”
“嘻嘻。”姚昧娇憨地笑了,随后板起脸来佯装生气,“说谎,你在大城市里吃的鱼肯定更美味!”
“没有没有……”谌颜摇摇头,发动了常用技能转移话题,“你刚刚唱的歌是什么意思?”
姑娘瞥了他一眼,侧脸微红,抬手将一缕头发撩到耳后,温柔地唱道:
“鼓楼门前小河轻轻流,谁家阿妹脸膛灿灿红,在等谁啊等我把花送……”
这是一首情歌。谌颜莫名也脸红了,忙咳嗽一声掩饰。
姚昧再次瞧向他,眼睛会说话那般灵动。
“阿颜哥,我唱完了,你也要唱的。”
兔死狐悲
第48章12
情歌对唱。
谌颜哪里好意思,何况他也不会唱。
“我……”他讪红了脸,竟在乡野姑娘面前想不出什么好话。他以前不挺会哄女孩子的吗?
“噗哈哈哈……”见眼前单薄的青年因为她的歌臊得忙踉跄后退,差点没站稳。姑娘被逗得弯腰捧腹,头上的银饰和笑声并合成清悦的溪流。
“我开玩笑的,不逗你玩了。”
“咳,是我不会唱,打扰你的雅兴了。”
姚昧抬起挂着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