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冥火殿,山上范围你随意活动,我会吩咐下人不打扰你。”蔺沧鸣带霁涯上了山路,指着山巅阴森如阎罗大殿的建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霁涯看了看他,猜测他是要回去找幽冥阁主,沉思一瞬抬手拽了下他斗篷的兜帽,笑道:“那我可以住你房间吗?”

“……随你的便。”蔺沧鸣挥挥手,把玉简还给他,“有事再联系。”

“嗯,主上慢走。”霁涯站在石阶上目送蔺沧鸣下山,然后大摇大摆地踏进了冥火殿蔺沧鸣的卧房,躺在雕花大床上拿出一枚耳夹带在耳后,耳夹内很快传出均匀的脚步声。

蔺沧鸣还不知自己兜帽里被霁涯放了监听法宝,他返回花园时亭中只剩阁主和靳笙,严玉诚的位置有几滴血,约莫是咬破了嘴唇。

“你真以为用毒能逼他老实吗?此人忍辱负重,连父亲都能出卖,岂会和你真心合作。”蔺沧鸣靠在凉亭柱上冷声道。

阁主倚着亭边围栏,晃了晃手中酒杯:“你知道他招了什么我才决定配合他夺位吗?严氏给严玉诚做主,最起码比现在这个缩在家里的老乌龟好对付。”

“直说。”蔺沧鸣不耐道。

“蔺家遇袭时,严氏也曾到过现场,他们想趁机夺取还念草,但却不想还念草已被蔺庭洲当成救命灵药给了自己儿子。”阁主嘴角噙着笑,望向蔺沧鸣的眼神却隐含忧虑,“然后他们研究出一种方法,可以重新提炼出还念草,药力甚至比原来更上层楼。”

蔺沧鸣微微抽了口气,正要说什么,花园小路上有一队侍女前来收拾宴席,两人不约而同止住话音。

等侍女撤走残羹剩菜,阁主挥手在凉亭布下一层结界,这才继续道:“吾儿啊,严氏家主想用你炼药,我怎能留他活命。”

他话中带着杀意,蔺沧鸣却握拳砸在凉亭围栏上,沉声否认:“情报是我该多谢你,但我的父亲只有蔺庭洲,你若再随意冒犯,休怪我翻脸。”

阁主怔了怔,垂下眼去,把酒杯放回了桌上扭头不说话了。

“我实话实说,你这是何意。”蔺沧鸣自己憋了一肚子气,没想到这位幽冥阁主倒先闹起脾气来。

“你讲的话就像冰锥刺进我心底,本座真的很受伤。”阁主失落且悲凉地把头抵在凉亭柱子上,深深叹了一声。

“你少装模作样!还念草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何不记得我吃过。”蔺沧鸣烦躁地问,“我父亲的琴曲,你又是在何处学会的?”

阁主叹息道:“我亦不知你何时吃过还念草,我在这之前甚至不知你爹何时有的还念草。”

“琴曲呢?回答我。”蔺沧鸣厉声问他,“你又有何证据证明你不是为了还念草而招揽我?”

“少主。”一直坐在角落的靳笙忽然插了句话,“阁主是这世上最想保护您的人。”

“荒谬!”蔺沧鸣冷笑,“我若是还相信有人能保护我,怎会到幽冥阁来,与一个南疆邪派阁主交易。”

靳笙起身想替幽冥阁主说话,一向冷淡的脸上多了些焦急:“少主,阁主与令尊交情匪浅,他还……”

“闭嘴!”阁主转身眼含自责,“是我对不起庭洲,我若及时赶到,庭洲一家岂会……我非但救不了庭洲和瑄仪,还让沧鸣在玉霄委屈多年,事到如今我哪有脸再提当年交情,只望能找出真凶,替好友报仇雪恨。”

蔺沧鸣将信将疑,目光在靳笙和阁主之间来回扫视,又担心这是他二人合起伙来演戏,就问道:“听闻你姓云,名字呢?”

“云寄书。”阁主缓缓道,“将傀师的偃甲给我吧,据我调查,傀师才是最有可能的凶手,我会负责找出他的藏身之地,诸如严氏和枫林派只不过是一群趁人之危的卑劣小人,你若愿意,我会助你将他们从修真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