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沧鸣枪口火舌一闪而逝,李四的胳膊从手肘处直接被炸断,他愤怒地嚎叫起来,额上青筋暴起,竟似毫无痛觉地窜向蔺沧鸣。
屋内空间狭窄,蔺沧鸣稍感惊讶,他步伐轻巧地跃上墙面一踏翻回院里,身在半空避开一头扎进屋里的李四,又朝他的腿瞄准。
宽大的斗篷旋起华丽飘逸的弧度,偶尔还能捕捉到斗篷下细窄的腰身,像诱人的蝶翼,也像幽冥中神秘危险的毒花。
霁涯在房檐上感叹蔺沧鸣无论装扮动作都很养眼,他有些心跳,胡思乱想着他们把病患抓的病上加病,会不会被大夫狂骂一顿,余光中那条断臂却蓦地动了一下。
他以为自己眼花,便又探出半个身子去看,两条节节延伸的长鞭就倏地探出血肉,迅猛无声地刺向蔺沧鸣背后。
“小心!”霁涯下意识的喊,同时跳下房去举剑砍向长鞭,这东西没有一点灵力气息,剑刃触及更柔软似水吃不上力,剑身被带得滑向一旁,两条长鞭眼看就要刺中人在空中的蔺沧鸣。
说时迟但变故只在一瞬,蔺沧鸣没察觉背后袭来的杀机,一枚弹药击中李四的腿,让他跌回原地,霁涯提醒的声音混着寒意,他拧身闪向旁边,腰际霎时一痛。
霁涯的剑带歪了一条长鞭,他来不及想办法,干脆扔下佩剑只用灵力护住双手,扣住长鞭时这才感到这东西力道惊人,连接处又锋利无比如攥利刃。
他毫不犹豫将长鞭在手上绕了一圈,硬是发狠把它拖回来,以剑气灌入将长鞭寸寸崩解,同时把断手踢进院角,掐诀在周围布上剑阵。
“这什么东西,他还是人吗?”霁涯喘着气惊疑不定地将视线从断臂和李四间来回扫过,地面满是烟尘碎石,他还从没听说胳膊里长触手的。
蔺沧鸣脸色阴沉地朝李四补了个麻药,轻盈落地,腰侧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摸了一下,只摸到满手温热,幸亏是霁涯拼命拽开长鞭,不然他身上就得多两个窟窿。
霁涯看了看自己的手,被长鞭割的鲜血淋漓,却不怎么觉得痛,整条手臂都在渐渐失去知觉。
“主上,我好像中毒了。”霁涯冷静地原地坐下减少活动,垂着手道。
蔺沧鸣默默走过去,用帕子擦净自己手上的血,拿出瓶解毒丹倒出一粒弯腰递到他嘴边。
霁涯这次没说几句骚话,低头顺从地含住吞下,低声问道:“对不起,你伤得严重吗?”
“无妨,道什么歉。”蔺沧鸣皱眉往他腿上扔了瓶伤药。
“是我请你帮忙抓人回去,引荐函也是我的,你无利可图却受我连累。”霁涯怏怏不乐地说,他愿意猜测蔺沧鸣的修为,逼他出招,可没期望过蔺沧鸣阴沟翻船。
他凝视蔺沧鸣指上残存的暗红,这是真正因为帮他而受的伤,好像那些厄运还如影随形一般。
霁涯长叹一声,费力地抬起发麻的双臂,握住蔺沧鸣的手拍了拍,眼含愧疚道:“主上,你真是个好人。”
蔺沧鸣:“……”谢谢你呗。
蔺沧鸣甩开他的手有些懊恼:“和你无关,我完全没注意到灵力气息,是偃术。”
不少修者对敌都容易犯只留意灵力波动的毛病,但能造成危险的不只有灵力,蔺沧鸣暗骂自己大意,鞭上带毒,他的九冥玄阴火足够炼化大部分毒物,倒不用担心。
“偃术?和墨煞堂那个偃甲傀儡一样吗?”霁涯提起些精神,解毒丹见效很快,他已经能动手了,就随意从里衣上撕下布条缠在掌上。
“还不能肯定,李四尚有口气,我总不能给他开膛,回去细问阿翎大夫吧。”蔺沧鸣语调冰冷,“这次也算蒙你相救,多谢。”
霁涯点点头,蔺沧鸣谢的坦然,他歉的真挚,关系虽然有点混乱,但霁涯深吸口气振作道:“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