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一大束新鲜的红玫瑰。鲜艳的像要泣血一般。位置极为夺目。
我有些失神的看着玫瑰叹着:“好漂亮的花。”
令宜悠然一笑,取出一个杯子冲着咖啡:“昨天我生日,男朋友送的。”
我的心狠狠一扯,当周亦为我费心订着花的时候,冯子越在费心的为别人订着花,循环纠缠,屡试不爽。
令宜递来咖啡,我伸手去接,却是我和她都一愣。
她的腕上也带着一串红宝石的手链,虽然和我的有几分差别,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且配载她白皙的胳膊上分外的好看。
红楼梦里贾宝玉看薛宝钗胳膊上的红麝串,便立刻变的呆雁一般,还想着这膀子要是生在林妹妹身上,也好上去摸的一摸。而我当时,也毫不夸张的变成了呆雁。心里酸酸的想着,这样的胳膊,白皙如玉,红宝映熠,纵然是我,也想捧起来摸一下。
令宜笑的温柔:“你的手链和我的很像呢,我的是男朋友去缅甸买的,你的呢?”令宜的声音是那么的清悦柔软,却像把锋利的柳叶刀,瞬间把我的心划得血淋淋。我的这串手链,也是冯子越去缅甸出差买的。瞬间,我像被撕开一样,说不出话。如果我说,我的手链也是男朋友去缅甸买的,会怎么样?我很想试试。可是,我不知道撕开真相的后果,如果是翻天覆地的麻烦,不是我承担的了的。面对这场棋局,如何摆放是冯子越的权利,我有权利逆反吗?
令宜的目光是那么澄澈,看的我直有些心虚。子越是有多么在乎她,竟然让她从不知晓竟有个卑微的我存在。我闪躲着目光,不知怎么憋出句:“不是,秀水街淘的,带着玩儿。”说罢慌忙把手垂下,用衣服遮住了手腕。
令宜笑了,笑容妩媚又极有风韵:“没事,不细看看不出来。”
这句话却让我心里陡然不是滋味,纵然我不懂珠宝,但他送我的东西,也不会是假的吧。偏偏被她那么一强调,似乎就真是个假的。心里便有些酸痛。
我勉强笑笑,又忍不住多嘴说了句:“你男朋友对你,很不错。”
令宜的表情顿时像在春风中化开般,美目流转脉脉含情,几乎能将一汪春水溢出的感觉:“是啊,我很幸福。”转而又道:“不过不错也有不错的麻烦,昨天生日有他陪着,害得今早都迟到了。”她的脸上泛起一层薄薄的红晕。她的意思,就是傻子也明白吧。
我的心被缺了齿的刀来回的锯着,忍者痛继续道:“幸福就好,并不是人人都能这么幸福的。”
令宜似乎若有所思,再看向我眸子更亮了:“是要珍惜。他很细心,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是威尼斯广场,今晚还要再带我去重温”她沉浸在悠悠的叙说中,满脸的幸福。
半晌才像回过神来似的笑笑:“小薇,我觉得和你很投缘,不觉得话就多了。”说罢从桌上拿起一瓶精油:“这是何姐要的,还有一瓶,我送你了。别嫌弃哦。”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过的那瓶精油,怎么逃出了她的办公室,跌跌撞撞的冲到了马路上,四下的车像流水般呼啸往来,我木然的窜到了马路中间。
直到一辆奥迪在我脚边戛然而止,司机破口大骂:“你找死啊!”我才回过了神,默默的回到人行道上。
手机铃声响起,我麻木的接了起来,子越有些低沉的声音:“你在哪儿?”
我凄然笑笑:“马路上。”
“昨晚有点事,没有陪你过生日,对不起。”他的声音有些淡然的疏离,仿佛一夜之间,他不是李秘书口中那个为我亲自挑别墅的冯子越,而是一个漠不相干的人。
我也淡淡笑笑:“没关系。晚上回来吗?”
他回答的很干脆:“要去意大利走几天。回来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