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酝酿着。”
他也回的很快:“酿的怎么样?”
我玩心大起:“刚拌好料。”拌料是酿酒初期的一道工序,后面还有粉碎、蒸糠、开窖什么的。本来对这些也不懂,不过今天刚刚听周亦和宋老板说这些术语,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些。便想现学现卖,和他寻个开心。
他发了个:)的表情:“那还早呢,别酿了,直接勾兑了出厂。”
白酒有的是用粮食酝酿,有的是原浆勾兑,说简单点就是水掺酒。我数了数字数:1、2、3噻,他居然发了14个字。这是我收到的最长的一条了。抑制着小雀跃,回着:“没有老酒兑。”
他回:“床头柜的抽屉里。”
我一愣,蹦起来去翻床头柜,居然看到了一小瓶安眠药。打开一看,还剩几颗。我有些疑惑,想问问是谁剩下的,却有些迟疑,很怕答案是我不想看到的。
想了很久,委婉的回道:“找到了,不知道药的主人是否介意我借几颗。”
发了出去,心里忐忑不宁的等着答案。
过了很久,等的我呼吸都紧张的要暂停的时候,他的短信来了:“别瞎想,药是我的。”
这个答案很出乎我的意料,我想过这药是他的什么亲戚朋友甚至别的女人留下的,却从没想过会是他的。忽然心丝丝的疼痛起来。我似乎,真的从来没关心过他。他的生日,他的爱好,他的口味,他的身体状况,我一无所知。我是个好自私的女人,我总是渴望着他的垂怜,自怨自艾着。可我对他,却总是害怕的付出,刻意的拒绝、回避、过滤他的信息。
我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是什么时候需要安眠药入睡的?
第四卷 爱起费思量,情生易断肠 第一百零一章 一碗迟到的面条(一)
思忖了半天,担心反复不停的短信惹得他烦,又怕影响他睡眠,还是没问出口。只回了句:“现在还睡不着吗?”
以前为什么而失眠彻夜,我无力追往,也无法触底。我能在乎的,只有现在,他好不好,还会不会难眠。
这次回的很快:“早好了。吃了药快睡!”
我舒了口气,心里和缓了好多,回了句:“晚安。”再无信息。
抱着手机有些失神。和他在一起多久了?分分合合中,也快两年了。在一起共度的夜晚没有半年,也有三个月。可我竟然从来没留意过,也从来不知道,躺在我身边的他,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只是闭着眼?
想着这些,惭愧的愈发睡不着,吃了颗安眠药才缓缓的睡去。却是第二天起来有些头疼,勾兑果然没有酝酿好啊。药物强制的效果终究不比自然睡眠。
去了公司就觉得头闷闷的。上午接电话也有些迟缓。周亦看着有些担心:“用不用给你放个假回去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