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1 / 3)

那晚在别人的喜悦中,我有些悲凉。回家的路上,司机开着车,我和子越坐在后面,靠在他的身上,熟悉的烟草味,却疏离陌生。我第一次认真的审视着自己。

什么是最宝贵的?若琛说是一个家。以前我以为是爱,人该为爱而生,为爱执着。可是没有婚姻和家庭支撑的爱,怎么那么虚无?那么脆弱?那么沉重?

当面临生命丁字路口的时候,我和子越,都能做到义无返顾,可是原来生死不是最难跨越的,最难跨越的是人心的枷锁!是生活的消磨!

说出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并不难,能默默在阴影里坚持着柴米油盐的爱才是真正的艰难。我能一直在阴影里活下去吗?我不知道,孩子的消失,让我失去信心,也开始怀疑自己。我的心似乎被什么锁住了,我不够狠,不够忍,注定难逃心灵的折磨。而这种折磨的煎熬下,我们的爱,能走多远?尤其今晚,听她们讲领证的时候,我忽然就扯的心疼痛撕裂,这才是真实简单的幸福,那么令人向往,而于我,却是不能想,不敢想,不该想的事。

心痛之极,不由的低声问着子越:“如果我们分开,我是说如果,你会怎么样?”

子越把我箍的很紧,浓重的酒气扑来:“没有那个如果。”

“万一呢?”我不折不休。

“把你找回来。”他的声音沉沉有力。

“那我要是和别人结婚了呢?”冒出这句话我自己都打了个寒战,我听到自己心里疯狂说不的声音,想到和别人结婚,竟然自己先撕心裂肺起来。

他沉默了许久,声音低沉坚定的说着:“我绝不允许那种情况发生。”

和别人不允许,和你不可能,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吗?忽然有些莫名的烦躁,我的思绪混乱一片。

小月子出了,在余嫂的细心照顾下,我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不再觉得头晕体虚。但是心情却总是麻木居多,有时照照镜子,自己都不知道以前的快乐哪去了。只觉得疲惫不堪。

时近九月,天气渐渐转凉,子越的生意依旧忙碌,他不在的时候,我便自己在屋里呆着,无聊的看着电视里各种情感节目,却始终没找到自己的出路。而他在的时候,我虽心有所系,却也感到和他之间,很多轻松的欢乐,就像昨日之东流水,一去不返了。这种疲惫的挣扎,他不肯放手,又能得到怎样的归宿?我很茫然。

晓攸的脾气有些像子越,爱憎分明的厉害。自从上次子越打了她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再给子越打电话了。子越打过去也是粗粗问候三两句就挂断。我有些担心问他:“晓攸不会一直生你气吧?”

“小孩子,过几天就好。”子越淡淡笑笑。这个过几天,直到过了快二十天,才渐渐缓和些,听着他和晓攸电话里逐步有了互动。

这天晚上,子越正在洗澡,手机短信响了,我看了一眼屏幕,是“晓攸”两字。担心有什么事情,便划开看了。

写着:“爸爸,周末回家吧,妈妈的生日到了。”我心里一紧,把手机放下。

子越洗澡出来,我看看他道:“晓攸给你来短信了。”他拿起看了看,没再言语。

说心里没有酸酸的滋味,那是骗人,却也无可奈何。他的妻子的生日,他是理应回去的。什么时候,这种酸涩也能成了麻木,也许就可以解脱了。

怕到周末也还是到了周末,他却仍然回到了家里。“你怎么没回家?”我有些惊讶。

“明天还有个会,来不及。”他粗粗的应着,转身去了书房。

晚上正在吃饭,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接起来是晓攸清晰的声音,有几分怨气:“爸爸,你怎么不回家?”

“明天有事情忙。”子越的声音平平,没什么起伏。

“爸爸,你在忙什么?”晓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