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该为了含萃楼与酿酒权搁置与我的定亲宴,但我气恼的并非此事。”

这倒是在秦见君的意料之外了,她不解道:“那你是因为什么生气?”

“为你诋毁自己。”裴眠的声音有些沉下来,脸色也严肃了许多。

秦见君微微缩了缩脖子,想起自己说的那些话,有些心虚。

那些话确实有夸大和扭曲的成分在,但确实是自己做事时有过的考虑,也不算是诋毁……

她确实,从来,就是这样卑鄙又自私的人。

“你是不是在想,你的那些考虑,既卑鄙又自私?”

秦见君被猜中心中所想,惊讶地望向裴眠。

“秦见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裴眠的眸中带着认真,“你的那些考虑都在情理之中,但你从未想过伤害他人,如何能算得上卑鄙?”

秦见君被他的话说懵了,自己不卑鄙吗?她原以为,不卑鄙的人便是善良的人,善良的人该像电视上那些慈善家一样,捐钱、捐物、回馈社会、处处为他人着想……

而不是像自己一样,每一步都精心算计是否于自己有利……

可裴眠说这些都在情理之中。

她微微垂下脑袋,脸上带着迷茫与疑惑,半晌才又抬头望向裴眠,问道:“真的是……情理之中吗?”

裴眠肯定地点头,托着她的下巴,不让她将脑袋垂下去,缓声道:“人生在世,本就该为自己着想,能力之外的善良只会让人感到压抑,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秦见君呆呆地看着他,她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被重建。

先前二十多年的伪装与面具在这一刻被击碎了,因为有人说,原本自私的、卑鄙的她,全都是对的,他接纳了她。

他眸中有认真、有温柔、有包容,也有鼓励,却看不到一丝困惑或责备。

秦见君感到托着自己下巴的手又大又温暖,让她再也不会为自己的本性而羞愧到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