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的租金给了,装修也接近尾声,连食材货源都谈好了,这会儿停摆,便是前功尽弃、功亏一篑她赔不起。
“老爷。”这次小厮的步伐紧迫了些,也不再附耳了,急道,“裴大人带人堵在府门前,扬言要闯进来。”
赵广涵似是早已料到,不慌不忙地挥退小厮,对秦见君道:“时不我待,秦小娘要早做抉择,本官要在三日之内看见诚意。”说着,他假意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请回吧。”
秦见君地出了赵府,裴眠便立刻上前拉住她上下打量。
“我没事,就是聊了两句。”秦见君怕他担心,忙道。
裴眠还是不放心地上下看了几遍,这才让秦见君上了早已备好的马车。
队伍中袁分紧攥的拳头松开,松了口气,转身离开,果然一到客栈就被袁芽缠住了。
“姐姐如何了?”她满眼担心。
“无事,被裴大人带走了。”
袁芽听了,骤然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还在轻拍胸口,喃喃道:“没事就好了……”她想起什么似的,又问,“赵广涵把姐姐绑去做什么?”
袁分摇了摇头。
天黑了,裴府上下却灯火通明,直到马车停在了府门前。
秦见君甫一下车便被方涟拉住了手:“受伤没?”
秦见君摇摇头,抬头看着裴府门口站着的下人们,又低头看向方涟她正蹙眉检查着秦见君身上有无伤口,一如赵府门前的裴眠。
“回家吧。”裴礼卿的声音传来,秦见君这才发觉他一直站在一旁,脸上表情并不好。
裴礼卿向来温和淡然,鲜少见他带着怒意的模样,秦见君愣了愣。
方涟喊着齐冬青给秦见君仔细看了看,确定她没受伤,这才放她回去歇息。
秦见君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琢磨着赵广涵的话。
“笃笃。”
“谁?”秦见君被打断思路,望向门口。
“是我。”裴眠的声音响起。
屋子里只有一盏烛火,有些昏暗,但裴眠并未在意,他走到床边坐下。
“赵广涵说了什么?”
秦见君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裴眠。
“你如何想?”
秦见君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我想……要不……先别定亲了?”
裴眠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秦见君忙解释:“赵广涵确实有能力让我的含萃楼开不起来,我们不如先顺了他的意,等他彻底倒了,我们再定亲……直接成亲也可以的!”
裴眠从床边站了起来,烛火在后背桌上,他的脸隐入黑暗中。
“我能让含萃楼开起来,酿酒权我也有办法。”裴眠的声音有些低落。
“要付出更多代价不是吗?”秦见君心里清楚,裴眠当然能做到这些,只是要插手非自己领域之事,要付出的东西定是比赵广涵多的。
她不想他在即将出海前还操心这些,继续道:“我们的感情又不是要通过定亲来证明的,眼下他能承诺给我这些,只需要我们推后一点定亲的时间而已……”
裴眠感到一股怒火夹杂着无力感从心底涌出,这段日子里,愈加深入“出海计划”,他便愈发能感受到其中危险,说不准此一去便真的回不来了。
起先他是不想同秦见君定亲的,只要不定亲,世人不知二人之情,若是他不幸无法归来,她也依然可以选旁人……
只是她坚持要定亲,这举动为他的心注满了热流,他想她定是爱极了自己,才会如此勇敢。
他想他找到了一生挚爱,是热烈又勇敢、全心全意不计后果的爱,那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正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