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一家由冯莲引到了事先定下的桌子边,他挥挥手道:“这会儿就上菜吧,吃完了带孩子们去街北逛逛。”

“好。”秦见君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后厨。

今日是售卖团圆套餐,不必点菜,冯莲将人带到后就站在不远不近处候着。

“冯小娘。”

冯莲上前听。

那食客指了指大堂最大的圆桌道:“这桌是谁定的?真气派啊……”

冯莲顺着食客的手指看过去,回道:“梁小姐定的。”

“梁小姐?哪个梁小姐?梁府那位?”食客惊讶道。

冯莲摇头,绵州梁府是富商人家,但那日来定桌子的小娘穿着朴素,看着并不如何显贵。

“那倒是猜不出哪位梁小姐了……”食客嘟囔着回头,被自家孩子吸引去了注意力。

随着天色渐黑,定了桌子的客人也一群群进来,店里变得热闹起来,墙边那个超大的圆桌却始终空荡荡的。

“姐姐,来的桌子都上好菜了,只剩最大的圆桌。”袁芽见大堂食客们正吃得高兴,便进后厨给秦见君汇报。

“人还没来?”秦见君问。

“没来呢,这么大桌子,定金可都不退的,不会不来吧?”袁芽想到那笔定金就替这位梁小姐心疼。

秦见君笑着摇了摇头,心道,怎么别人的钱,袁芽都有这么强的代入感?

“阿君!阿君!”冯莲焦急的声音由远及近。

秦见君忙放下手头的活望过去。

冯莲几乎是跑着进了后厨:“珍馐楼的房大厨来了!”

“房大厨?”秦见君讶然。

冯莲一边喘气,一边点头道:“是房大厨,拎着包袱,头上还流着血!”

第77章

“怎么弄成这样?”秦见君问。

方才听冯莲说房大河头上在淌血,她并无实感,如今眼睁睁看着他头破血流,恐慌才慢慢爬上心头。

房大河用胖手抹了一把头上的血,憋着口气道:“他们诬陷我偷喝酒,将我打出了酒楼。”

这么流着血站在大堂不像话,秦见君将人带去了后厨。

房大河到了后厨,先是巡视了一圈,而后才开口说话。

“我前段日子与珍馐楼老板的远房亲戚起了口角,他便回去撺掇老板诬陷我偷喝酒,将我赶了出来。”

他言简意赅,但其中污糟即便不多言,秦见君也能想到一二。

“你走了,珍馐楼的后厨怎么办?”秦见君问。

房大河咬牙切齿道:“后厨被那畜生占了去,他们原就是想将我挤出来,好独占后厨!”

秦见君心下了然,那老板的远房亲戚也是个厨子难怪那天从珍馐楼带回去的饭菜味道一般呢……

“你……如今有什么打算?”嘴上这么问着,秦见君心里却有了猜测。

房大河不是傻子,这几个月来含萃店无论口碑还是名气,都已覆盖了整个绵州,生意蒸蒸日上,想做大做强不过是时间问题。

房大河从前东家那儿出来,头上血都没擦干净就来了含萃店,总不会只是来“诉说冤屈”的……

“我……听闻你年后要换铺子,到时候店做大了,你一人也忙不过来……”说这话时,房大河的神色有些紧张,但又极力假装轻松。

果然,秦见君勾了勾唇角房大河想来含萃店做厨子。

“你先去把头上的伤处理一下吧,就算要招厨子也是年后的事,你这会儿跑过来也没用。”秦见君没将话说死,但也并未当场答应。

房大河看了她半晌,才慢慢吞吞出了后厨。

“姐姐,要招他做厨子吗?”袁芽有些不高兴地瞪着房大河远走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