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会让人感到尴尬,但对心意相通之人来说,对视却更像是在“抚摸”对方。

秦见君看了一会儿,目光便不自觉下移至裴眠的嘴唇比起从前的苍白,眼下的嘴唇有血色多了,嫣红饱满……看着很好亲……

裴眠看见她半垂着眸子,睫毛掩住黑瞳,在眼角白仁处投下带着弧度的阴影,杏眼被衬得狭长,似狐狸一般,娇软又魅人。

静谧的夜里,一对恋人亲昵相拥,嘴唇缓慢靠近,在终于贴上的那一刻,秦见君忍不住攥紧了些手,阖上眼,仔细感受着唇上的温度。

裴眠的吻依旧是温温柔柔的,缱绻又轻缓。

秦见君有点受不住这样的厮磨,于是微微张开嘴,舌尖探了探裴眠的唇缝。

她明显感到裴眠呼吸一滞,而后便也张开嘴压了下来。

秦见君的手从裴眠的肩头挪至他颈后,手指微微用力,将裴眠往下拽,想要更多……

就在此时,裴眠忽然退开,秦见君有些晕乎乎地看向他,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裴眠拂开她脸颊上有点散乱的发丝,声音微哑:“别憋坏了。”

秦见君这才发觉,自己头晕好像是因为方才一直憋气有点缺氧……

她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凑上去要继续,却被裴眠躲开了。

“下次。”

他的眼尾到耳根一片通红,眸子亮晶晶的,嘴唇也被吸得泛红,但依旧保持着理智。

秦见君知晓他的“君子心理”又发作了,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憋”坏的……

得想想办法。

“冷不冷?”秦见君松开他,转身将炉子点燃,趁着热气还未散发出来,问裴眠。

裴眠摇头,他身体好多了,不像从前那么畏寒。

秦见君噎住,随即道:“我有点冷……”

裴眠看着她满脸涨红、额头沁汗的模样,不解,但顺从。

“快些洗漱吧。”裴眠道,进被子里就不冷了。

秦见君没答他,而是提议道:“要不要喝点酒取暖?”

裴眠疑惑:“我记得绵州的酒并不烈……”

秦见君狡黠一笑:“我酿的。”

裴眠蹙眉,私自酿酒是不被允许的,况且酒曲被有酿酒权的酒楼掌控,秦见君是如何酿的酒呢?

似是看出了裴眠的疑惑,秦见君解释道:“我去珍馐楼进酒的时候,房大厨给了我一点酒曲,只有一点点,他说自己酿着喝没事的,不拿出去卖就行。”

房大河自从被裴眠警告后,便不敢再招惹秦见君了。不过秦见君觉得做生意还是要以和为贵,于是每次去珍馐楼进酒时,都会给房大河带点自己做的吃食。

一来二去的,房大河彻底被秦见君的手艺征服,如今两人见面都会寒暄几句。

看秦见君眼睛亮亮的,裴眠也不想扫她的兴,只是私下酿酒尝尝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秦见君得了准许,兴冲冲出去取了酒壶与酒杯进来。

她特地拿了度数最高的今夜势必要拿下裴眠!

裴眠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如他所料,秦见君连酿酒都十分精通,酒醇香而温厚,并不呛喉,入口却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好喝吗?”秦见君问。

裴眠点头:“好喝。”说着,他又抿了一口。

于是秦见君放心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眯着眼咂摸起来。

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喝的都是低度数的酒,喝一整壶也不觉得醉,以至于她全然忘了自己酒量实在不怎么样……

她就着面前的男色,抿了一口又一口。

“裴眠……”秦见君眼皮有些睁不开,她颔首翻着眼去看裴眠,问,“你怎么……不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