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蓁道:“在我府宅上?。”
荣蓁在都城里有一处府宅,慕容霄是知道的,即便他不想知道,秦不言也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他。她把一个男子安置在自己?府中,倒还真是情深义重,慕容霄只问:“他愿意随我去江南吗?”
荣蓁并未听出慕容霄话里的怪异,只道:“我说的话,他会听的。”
慕容霄淡声道:“看?来这人对你?的确很重要,他才是你?的知心人吧,荣大人就不怕你?那个帝卿夫郎会介意?”
姬恒早已伤了心,她不是不知,荣蓁垂眸不语,可她已经顾不得姬恒了。
慕容霄到底不忍见她为难,“你?既开口,我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不过,我做事从来讲求公平,这一次是你欠了我,至于?怎么还,要容我慢慢想。”
荣蓁苦笑?一声,道:“但愿我能还得上?。”
慕容霄站起身来,在房间中环视,倏尔回头看?着荣蓁,“这客栈我住不习惯。”
慕容府的饮食用度与达官贵人无益,住在这个客栈的确委屈了他,荣蓁道:“都城里还有旁的客栈,我再让人去找间更好的来。”
慕容霄道:“何?必舍近求远。既然你?的府宅可以住人,便去那儿吧。”
荣蓁还没回过神来,慕容霄已经自顾自走?在前面,荣蓁有些懵然:慕容霄居然要去她府上?住。
而心惊胆战的则是荣府的管家,府里本?就住着一个男子,这居然又来一个男子,瞧见荣蓁对这男子的态度,可见也是极其重视,更何?况此人容貌极佳,这难道便是所说的齐人之福?
管家擦了擦额上?的汗,从前荣蓁不回府,荣府的差事可是许多人挤破头都想进来的,她也没少被旁人羡慕。可现在,管家只觉这是个烫手的山芋,说不定哪日陛下震怒,连整个荣府都掀翻了,只怕她这条老命也保不住。
荣蓁自己?也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此宴自然是为慕容霄接风洗尘,可他坐在桌前并不动筷子,倒是往颜佑安面上?看?了几眼,而后端起手边的酒杯饮了一口。
慕容霄打?量起人来毫不掩饰,颜佑安心思?敏感,已猜出七八分,他定定地看?了荣蓁一眼,又低下头去垂眸不语。
颜佑安从前便是这般,有什么心事只会往肚里咽,荣蓁知道他又多想了,夹了菜到他碗中,“多吃些。”
颜佑安嗯了一声,倒是十分乖顺,将荣蓁夹的菜吃完,荣蓁又为他盛了一碗羹,将汤匙放下时?,抬头正瞧见慕容霄的眼神,她竟差点忘了,慕容霄才是客。
平素有外人在时?慕容霄不苟言笑?,他面无表情时?整个人都有些阴郁,也难怪颜佑安有些无措,荣蓁只能一碗水端平,又替慕容霄夹了些素肴,“我府里的厨子,怕是赶不上?慕容家的,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
好在慕容霄还算给她颜面,赏脸尝了尝,不过很不捧场,“的确不如。”
这顿饭吃得疲累,荣蓁将身旁两位都“服侍”妥当,她自己?都没用多少。颜佑安不怎么说话,荣蓁怕他拘束,便让他先回房,颜佑安对荣蓁一向言听计从,“那我先睡下了。”他又看?向慕容霄,“慕容公子,酒过伤身,你?也早些歇下。”
慕容霄看?着他,“颜公子不留下喝一杯再走?吗?”
荣蓁替他道:“佑安的伤刚好不久,如今还服着药。”
慕容霄面露疑惑,颜佑安已经走?了出去,荣蓁缓缓道:“前些日子因我之故,让佑安受了牵连,他伤得很重,几度昏迷不醒,可即便是旁人威胁,也不肯将我牵扯半分。我实在对不住他。”
慕容霄想起颜佑安文弱的身影,道:“他倒是还有几分胆色。”
荣蓁无奈一笑?,“他其实怕得东西很多,但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