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桌案后,伸手将抽屉拉开?,将那块绢帕取了出来,那日她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一般去问恩生?可曾见?过这块帕子。不过是一块帕子,实在不值得上心,桌上烛灯正燃着,她将那帕子凑近,只消一会儿功夫,便会燃烧殆尽。
可她的?手停在那里许久,还是没有下了决心,荣蓁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房顶,若她此刻清醒,她应当?机立断,再到姬恒殿中将他抱住,不需说什么,他便会知晓她的?心意。而不是像如今这般,什么都不做,任由他去猜测。
这一夜有些漫长?,姬恒没有睡好,早膳也只用了一碗清粥,他轻轻揉着眉心,恩生?道:“宫里来了人,说是十五那日宫中设宴,请您与大人一道过去。”
这便是太后交给徐贵卿的?差事,来人怕也是徐贵卿的?人,姬恒神色漠然,“你去回了他,就说本宫会去。”
恩生?点了点头,恰在这时,侍人端着药碗过来,“殿下,药已经煎好了。”
恩生?已经知道姬恒与荣蓁生?出不快,两人昨日又分居两处,这补身的?药只怕会碍了他的?眼,恩生?连忙使着眼色,可侍人显然没能意会,将药碗端到了姬恒身前,却见?姬恒定定地看着那碗药汁许久,而后抬手将那碗药打翻了去,姬恒声?音冷淡,“不必送了!”
荣蓁这两日回府,姬恒都已经歇下了,殿中昏暗,她折返回了沁园,恩生?心里着急,只是德阳帝卿来了一遭,怎么就让两个主子冷了起来。
好在十五转眼便至,两人总有碰面之时,姬恒坐在辇车里,他沉默不发一言,身旁荣蓁也未说话。
到了宫中,姬恒又像往常一般笑着同女帝和?太后请安,荣蓁也在一旁矫饰太平。今日宫宴只有皇室宗亲在,君后染了风寒未能出席,坐在女帝下首的?人正是徐贵卿,而姬恒与荣蓁落座之后,才发现正与徐贵卿相对。
麟德殿今日这场宫宴由徐贵卿主事,他细致入微,既安排了太后喜欢的?戏,又合了众人喜好,礼乐高雅,一时君臣尽欢,宫人在一旁给姬恒斟酒,他抬手将酒一饮而尽,荣蓁有些担忧地望着他,姬恒酒入愁肠,倒愈发清醒,他忍住不去看荣蓁的?眼神,却也将对面徐贵卿的?神色尽收眼底。
姬恒面上笑意微冷,以往他竟从未察觉过,徐贵卿眼眸抬起时,眼神尽落在荣蓁的?身上,他藏得太好,即便是宫宴上的?人瞧见?,怕也不会将并无来往的?两人联系到一处。
姬恒饮了些酒,只觉殿里更闷了一些,他站起身来,荣蓁在一旁道:“殿下这是要去哪儿?”
姬恒回头看了她一眼,温声?道:“我去更衣,一会儿便回来。”
姬恒走?到殿外,八月中旬的?晚间?已有些凉意,可心中的?烦闷却让他生?出燥火,恩生?手中捧着外衫,一路跟随,姬恒在凉亭中坐下,恩生?便候在远处,只听见?有脚步声?近了,转身望去,却瞧见?徐贵卿走?了过来。
恩生?同徐贵卿行礼,徐贵卿同他浅淡一笑,便从他身边擦过,走?到了凉亭里,同姬恒见?礼,“殿下怎么出来了?”
姬恒并未抬眼,反问道:“徐贵卿呢?又为何离席?”
凉亭中安静得很,徐贵卿并未遮遮掩掩,坦然道:“殿下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又何必这样问臣侍?”
姬恒冷笑一声?,他没想到徐贵卿竟敢在他面前承认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徐贵卿既然自称臣侍,便应该清楚自己的?身份,谨言慎行。莫给自己惹祸上身,也莫牵扯到旁人。”
两人哪里是对坐闲谈的?关?系,从前不是,现在也不会是,徐贵卿低头一笑,道:“殿下实在多虑了,除了您,不会有人知晓臣侍想的?是什么。这一点,臣侍可以保证。”
姬恒神色一凛,“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