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3)

封侯自不必说。

荣蓁将酒重又斟满,与她碰杯,道:“既是好事,你有什么可愁的?”

“这也能算好事?那宁华帝卿可是被皇上和太后捧在心尖上的人,我可不想每日归家之后还要侍候一个祖宗。”郑玉想到将来全家上下要对自己的夫郎垂首叩头,便一阵恶寒,更不必说还要了却一切风流债。

荣蓁瞧她那退缩的模样,有些好笑, “也未必就是你。”

郑玉双手合十置于头顶,道:“老天有眼,莫要让我有这个荣幸。若有哪位豪杰替我承了这美差,我必定送她几坛觞玉,聊表寸心。”

这觞玉酒如今在都城里炒得有价无市,只怕想送都送不到。

说话间,颜佑安又叩门进来,许是怕二人喝醉酒,端了两碗甜羹来。和之前一般沉默寡言,放下东西之后又慢慢退了出去。

郑玉端起酒杯,朝他离开的方向举了举,眼神示意荣蓁,“你就打算和他这么过下去,莫怪我没有提醒你,他如今虽被你赎了身,但到底还是奴籍,若你们将来有子嗣,按大周律法,可是无法入仕的。”

荣蓁垂下眼眸,“我不会让他一直是奴籍。”

郑玉也是替好友担心,道:“你荣蓁向来高傲,不屑阿谀奉承之道,更不愿为官。早些年颜尚书在时,那般劝你参加科考,都没能让你改变初衷。若非因为他,因为她们颜家,你怎么可能一门心思要往官场上走。可你也要为自己想想,你如今得皇上青眼,都城里有多少达官显贵都想与你结亲,你迟迟不表态,日后可是会得罪不少人的。”

荣蓁怅然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在这世上,有许多事不由人,也有许多事由得人,纵然面前的路坎坷无比,我也想踏上去试试。”

话都说到这份上,郑玉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只能再度举杯,将那些烦心事吞入腹中。

荣蓁将郑玉送走,回了后院,烛灯还燃着,她知道他还在等,她走过去,径直推开门,颜佑安正坐在桌前,听到动静猛然回过头来。

荣蓁立在那里,并不靠近,两人仿佛隔着山海般遥远,她只道,“你今日作出这副样子,究竟是给谁看?”

第002章 帝卿

这句话着实有些重了,颜佑安面色苍白几分,可只能用话来掩饰自己的难堪,“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夜已深了,我服侍你就寝吧。”

荣蓁没有动,他只能自己过来,将门合上,靠近了她,伸手欲替她宽衣,他的手刚一触碰荣蓁的衣襟,便被她按住,“何必装傻呢?你一次次让人去官署找我,都只是为了你心中那个目的。”

自从她们两人因为替颜家平反之事起了争执,荣蓁已经几日没有来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每一次都是他认输。颜佑安将她的身体拢住,只有这样,她才看不见他脸上的悲戚,在她耳边道:“是啊,不然我还能有什么目的?你知道的,我跟着你只是为了替颜家平反,你也答应过我的,君子一诺,重逾千钧。”

荣蓁将他的手臂从自己身前掰开,“你放心吧,就算我忘了所有的事,也不会忘记对你的承诺。”她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毕竟在你的心里,颜家的事才是最重要的。你可以为了替自己母亲平反,无名无分的委身于我。现在又为了讨好我投怀送抱,你将自己当作什么?教坊里的小倌吗?”

她们两人总是这般,闹将起来,纵然没有失态到将房内的器具全部打碎,却也会用最尖锐的话戳伤彼此。颜佑安最后一丝尊严被她踩下,“这也是我仅剩的,可以用来交换的东西。毕竟在你荣大人这儿,我什么都算不上。终有一日,你会将我抛下,毫不留情。”

颜佑安的笃定不过源于他内心的恐惧,毕竟当初他还是那个骄傲矜贵的世家公子时,荣蓁宁愿同教坊中人厮混,都不愿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