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锦将孙影带到暗处,道:“我让你关?押的那人如何了?”
孙影忙道:“我正要向您禀报此?事?,那李侍人与陛下的病别无二致,昨夜高热不退,我怕他撑不住,让人喂了他一副汤药下去,倒是退了热。韩相,您到底如何打算?”
韩云锦闭上眼?眸,道:“杀了吧。”
韩云锦又?吩咐道:“近来?不许后宫之人在陛下身边侍疾,那些照料陛下的太医也不可随意出?宫。”
孙影微微一愣,韩云锦眼?神转厉,她连忙低下头去。
夜色正浓,秦府正堂之中两人静坐着?,荣蓁从外?慢慢走进来?,秦楚越起身相迎,一旁坐着?的陆蕴也站起身来?,荣蓁道:“两位先坐吧。”
陆蕴脸上难掩担忧,“一切都在大人的计划之中,可我却担心贵君的安危。他一个人在深宫里,若有变故,只怕便会成为旁人拿捏我陆府的把柄。”
荣蓁语声平和,安抚着?她的情绪,“陆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但江德君如今还未生产,韩云锦不敢轻举妄动。”
秦楚越从旁道:“我安插在宫里的眼?线说,太医日夜守在奉宣殿,仍无起色,只怕不日便要宣称皇帝病情危笃,无计可施。”
陆蕴冷哼一声,“韩云锦现在只怕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不知会不会做一些狗急跳墙之事??”
秦楚越看向荣蓁,“一旦皇帝有不测,扶持幼主?登基便是唯一选择,到时候大人想怎么?处置韩云锦,只管交给?我来?做。”
荣蓁却淡淡道:“这样岂不是太便宜了她,我要她活在恐惧之下,慢慢看着?自己羽翼一点?点?拔去,鲜血淋漓,夫离子散,家破人亡。”
荣蓁这话让陆蕴无端打了个寒颤,当初荣蓁只用几句话便将她拉入阵营之中,她也知晓荣蓁的手段,这样心狠手辣、智计无双的人,只可依附,绝不可与之抗衡。而依附于荣蓁的前?提,也要对?她有所襄助。
帝卿府 里,姬恒等了许久,不见荣蓁回正殿,让恩生去前?院看看,是否已经在沁园歇下了,恩生过去时,荣蓁正好从外?面入府来?,时辰已是不早,荣蓁问他,“殿下歇着?了么?吗?”
恩生忙道:“没有,殿下正好让我来?请您过去。”
荣蓁闻言去了正殿,姬恒披着?外?衫,坐在桌前?,推门声响起,他往外?看去,荣蓁慢慢走进来?,温声道:“怎么?还不睡?”
姬恒往她身上瞧了瞧,“用过晚膳便不见你,本以为你去沁园看书了,侍人却说你出?府去了,让我担心好久。”
荣蓁微微一笑,坐到他身旁,“你担心我什么?且不说我有武艺在身,单单是身边跟着?的护卫,也没人能伤我分毫。”
姬恒说不出?来?,他总觉得荣蓁这些时日情绪不对,看似平静,却像是压抑了许多,他的手覆在荣蓁手上,“你若有什么?想法,定要告诉我。”
荣蓁看着?他期盼的眼?神,欲言又?止,最后只笑了笑,“我能有什么?想法,不过是近来?忙碌了一些,方才想起官署中还有一事?未处理妥当,便过去了。”
姬恒望着?她的眼?眸,似乎在探寻她的话是真是假,荣蓁却温柔地?看着?他,“别想太多了,我们早些歇着?吧。”
明贤再度醒来时已是两日之后,她口唇内生出?疳肿,略一开口便觉痛楚不堪,侍人扶着?她喂着?汤药,她心下烦乱,挥手将药碗打碎,孙影连忙进来?,明贤眼?下青黑,不过几日,身子已经有些瘦弱,她指着?孙影道:“你说……朕到底是怎么了?”
孙影跪在她身前?,不知如何开口,即便韩云锦并?未向她言明,可她在御前?又?岂能分毫不知,只是这样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从她的口中说出?。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