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不等韩云锦回应便拂袖而去,韩云锦慢慢把杯中茶饮尽, 对今日的结局十分?满意。
这件事在城中传扬起?来,秦楚越说与荣蓁时,荣蓁反应平淡,“倒也在预料之中,与其说徐家开罪了皇帝,倒不如说是得罪了韩云锦,她定是在皇帝面前挑拨,才?让皇帝不尊崇先帝的旨意。徐尚书?不是不明?白,只是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姑且将此事认下,总好过颜面尽失。接下来,想必她已经替皇帝选好了君后。”
秦楚越思忖道:“那她会选哪家?”
荣蓁道:“必定是能对她有所裨益的,一来借此事敲打徐陆两家,不敢与之对抗。二来,把这恩典给另一家,将来君后诞下子嗣,她韩云锦便是最大的恩人。而按先帝旨意来,韩云锦还能从徐陆两家身上占得什?么?便宜去?”
秦楚越冷笑一声,“她韩云锦是要满朝文武都唯她一人马首是瞻,一个?不顺心意,便对人使些绊子。”
荣蓁侧眸看了她一眼,“把你的不快收起?一些,戒急用忍,韩云锦最想对付的人是我,你是我的人,最好不要留下把柄在她手中。”
秦楚越却道:“她若是想拿我开刀,大可试试。”
见荣蓁面色不悦,秦楚越又转了话锋,谈起?了璇儿?的事,荣蓁神?色这才?缓和了些,“这两年习练武艺,身子比从前好了许多,总算让我心底的巨石落下。”
秦楚越道:“如今朝中崇尚黄老之学,不知道为?小郡主授课的先生寻的是哪家?”
荣蓁转过头来,看着秦楚越,说出的话半是关切,半是警告,“有些事虽不该由我操心,但还是想劝你早些成家,至于?璇儿?的事,我自有安排。”
荣蓁说完这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她身旁经过,秦楚越面色一滞。
元启元年九月,太后病逝于?庆安宫,距先皇驾崩不过一年有余。姬恒对他虽无特别的情分?,可他都病了那么?多年,也一直撑着,姬琬一走,他便也撑不住了,姬恒难免有些伤怀。
而朝中因太后的丧仪而起?的争论持续一月有余 ,只因明?贤抢先一步将其生父孝安太后从君陵中迁出,葬进?了姬琬的帝陵中。
帝后合葬乃是大周祖制,而孝安太后从前是先帝的侍君,是侧室,葬入帝陵不合礼法规矩。更何况,大周最重孝道,而明?贤此举乃是不敬嫡父,有违孝道。
但孝安太后已经葬入帝陵,明?贤如何都不肯改变想法,以陈御史为?首的文官纷纷上奏,更在紫宸殿前的空地上长跪不起?。
朝中半数以上的人都有奏表,依附于?韩云锦之人自然?是唯她是从,可她没有表态,而荣蓁不赞同,亦不反对,仿佛对此事毫不在意,三大辅臣的态度直让一些人摸不着头脑。
明?贤一怒之下,竟罢朝不至,朝中官员有些慌乱,这是近十几年来从未出现?过的事。宫中女官传来明?贤口谕,只说让她们都回吧。
荣蓁极其淡然?,缓步从殿中离开,韩云锦回头看着她,额上已是急出了汗。秦楚越偏还要浇一把火,在韩云锦身旁道:“陛下震怒,又是深秋时节,也不知殿外跪着的这些大人们能不能撑得住?”
秦楚越嘴角轻翘,也跟着走出殿去,韩云锦捏紧拳,心头烦躁不安。
荣蓁从陈立英等人身旁经过时毫不犹豫,可走远了些,她停了下来,等秦楚越走到她身侧,荣蓁嘱咐了一句,“你去让人给这几位大人送些参汤,拿茶盏装着,莫要被察觉。”
秦楚越回眸看了一眼,道:“她们会喝吗?”
荣蓁淡淡道:“她们是劝谏,不是死谏,不会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何况,她们活着更好,至少能给韩云锦添堵。”
晚间歇息时,姬恒听着窗外吹起?的冷风,扶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