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沈月岛像尊冰雕一样被钉在原地,看着他的小队长跪在脚边,满脸是泪,那么伤心,那么无助,卑微得一丝尊严都没有,灰绿色的双眼被痛苦浸泡。

那是他当成珍宝一样全心全意爱着的人啊,怎么就被自己欺负成了这样……

沈月岛太疼了,疼得想死,疼得没法呼吸,像是有人活生生地把他的心给剖了出去,他后悔了一万遍当初不该招惹阿勒,还对他许下那么多让人期待的誓言。他就应该一如初见时那样骄傲、富足,作令人敬仰的自由的风,永远奔跑在贺兰山顶。

“起来吧,队长。”沈月岛把他抱起来,吻他的脸,吻他的额头,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你是贝尔蒙特的勇士,受那么多人敬佩,现在却要藏起来,像只老鼠一样,做我见不得光的爱人,朝不保夕地过一辈子?”

“阿勒,那是我的结局,不是你的。”

这是沈月岛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从那以后,阿勒再也没有见过他。

他消失得非常彻底,带走了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迹,后来阿勒一个人疯疯癫癫地守在没有盖好的小房子里,畅想着沈月岛曾经许给他的以后,有种被篡改了未来的恐惧。

再后来他也走了,“死”在了去找沈月岛的路上,再回来时已经变成霍深。

风信子还在,大昆一直帮他照料,房子已经拆了,听说有个曼约顿来的有钱人要在那修马场。

霍深这才发现自己的前半生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小马死了,房子拆了,沈月岛在一个自己永远追赶不上的地方受折磨。

他最后只带走了那朵花。

指尖传来一阵灼痛,猩红的火光燎着手指,一根烟已经烧完了。

霍深恍惚地摇了摇头,把烟碾灭。

他不再自虐般回忆这段或许只有他一个人记得的往事,脑子里却又浮现出沈月岛刚才问出口又后悔的问题:喜欢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想,大概是第一株风信子开花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风信子的花语是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爱。

以前小岛希望阿勒能这样做,所以他给阿勒种了草原上第一株风信子。现在霍深希望他的小伽伽也能这样做,所以他将那株风信子移栽了过来,现在已经开满整片蓝山。

明天休息,周五见宝贝们。

第18章 把他包了

沈月岛今天起得很早,他有一件大事要干。

其实这件事昨天晚上就应该干,但他实在太累了,还没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就睡着了,这就导致他在梦里被迫翻来覆去地一直想这件事,想着霍深。

没错,他昨晚梦到霍深了。

这是除了父母弟弟和阿勒以外,第一个进到他梦里的“外人”,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他刚看到霍深的脸时就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想着“烦死了怎么梦到这个狗东西了快醒了吧”,但是霍深抓着他不让他醒,还把他按在桌子上掐他,掐一下揍他一下,问他为什么丢下他自己跑了。总共揍了他三下。

可想而知,沈月岛今早完全是被气醒的。

他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用床头的座机给霍深打电话,等人接通后说:“早上好,请问你今天能平白无故挨我三个巴掌吗?”

他觉得自己这顿打不能白挨,即便是在梦里,他也得讨回来。

霍深没理他,直接把电话挂了。

沈月岛更气了,起来狠狠锤了床一拳,然后跳上轮椅洗漱去了。

他身体恢复得不错,虽然双腿还是没有知觉,但手臂力量不容小觑,能自主完成包括上下床、吃饭洗漱、上厕所等等琐事,不用再受霍深的鬼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