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块石头到他们住的帐篷的这一小段路程,他整个胸腔里都是被填满的。
和以前一样,他一开心就会挑着眼尾偷笑,脚步轻快地像是要蹦起来,但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蹦,不想沈月岛觉得他不稳重。
沈月岛带他回到帐篷前,把他放到躺椅上,让他乖乖躺好不要动,要帮他煮醒酒茶。
家里没有醒酒茶,沈月岛去隔壁要了一点,走的时间有点久了,回来时就看到霍深坐了起来,抱着膝盖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
他那么高大的人,把自己缩得那么小,光是看着就让人心软。
沈月岛走过去,蹲在他面前,由下往上看着他,摸摸他的脸:“队长,怎么了?”
霍深醉醺醺地眨了眨眼:“小伽伽,找不到了,哪里都没有。”
沈月岛鼻腔酸涩,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头顶:“没有找不到,在这呢。”
霍深这才把视线移到他身上,对上眼睛的那一刻就委屈地说了一句:“你不要走太远,我看不到你,心里难受。”
他这句话已经带了哭腔,明显哀求的意味。
他清醒时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只会强势地把沈月岛箍进怀里,告诉他不许躲,再把他的一切行踪都控制在自己的掌握之内。
沈月岛当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撒娇,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去给他承诺。
“我不会走的,永远都不会,我会一辈子呆在你身边,让你一直看着我,看不到的时候我也会告诉你我去了哪里,不让你心里难受,好不好?”
霍深点头,挑着眼尾轻轻笑了一下。
沈月岛把醒酒汤喂给他喝,拿出拧好的毛巾帮他擦身体。
霍深摇头:“不擦,我太大了,擦着累。”
“不大,阿勒小小一个的。”
“真的吗?”
“真的啊。”
霍深又笑了一下,笑得很纯情:“那你给我吃块糖,我就擦。”
沈月岛觉得他这样子可爱极了。
哪有人“撒酒疯”不是吹牛或者发脾气,而是要糖吃的啊。
他坐到椅子上,贴着霍深拱了一下。
“小队长,你好乖啊。”
“要吃什么糖啊,是要我亲一下吗?”
他凑过去在霍深嘴角落了个吻,霍深一下子坐得笔直,害羞得抿抿嘴巴,学着沈月岛刚才的样子也拱了一下他,可能以为这是他们在玩的游戏。
沈月岛的心都化了,变成一块能捏成各种形状的泥巴。
“那现在可以擦了吗?”
霍深还是摇头:“吃糖。”
还要吃糖那可能就是真正的糖了,沈月岛冥思苦想:“什么糖啊,花生糖吗?”
他以前只见过阿勒吃这一种糖。
“嗯。”霍深点头,小声说,“他们都有,我也想要。”
“谁们都有”
话没说完,沈月岛猛地想起来,以前在骑射队时,每次出去打猎都要打一天,大家都会自带干粮,有些人还会在马脖子上挂个粉不拉几的小布包,每到吃饭的时候就特别骄傲地拿出来炫耀,里面是他们女朋友给准备的零食,大多是花生糖,人和马都能吃。
原来那时候就在羡慕别人有糖吃了吗。
沈月岛快心酸死了,转过头把脸磕在他胸口:“你那时候就想要,怎么不和我说,我只是年纪小,又不是什么都不懂,你想要我也会给你准备的啊,都错过这么久了……”
说来说去还是要怪他。
只顾着嘲笑那些显摆糖的显眼包,都没想过自己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这句话太长,霍深听不懂,就抱着他笑。
沈月岛闷闷地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