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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最后一个不同。
最后一只盒子在木屋里面,他们床下,没上锁,里面放着块光滑的木头和一把小锉刀。
下面垫着的纸没再写下一个地点,而是隽秀有力的几行字
【小岛,现在是凌晨三点五十,你还没有被噩梦惊醒,我猜你今晚能如愿睡个好觉。】
【这块是香檀木,不是奖励,只是你说如果能一夜无梦就送个礼物给我,但我猜你说这话时自己都没想到会实现,应该也无暇去准备礼物,那就拿这木头雕个东西给我吧,随便雕什么都好。】
沈月岛怔怔地拿着那张纸,心脏在一片酸软中缓缓下坠。
他明白了霍深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弄这些。
今天是他停药的第一天。
布汀希覃换成了安定,但安定根本压不住那些痛苦的回忆。
无数血腥的画面就像压抑久了一朝爆发的火山,井喷一般从他的脑海中奔涌出来。
他今天根本就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不管是抓兔子还是挖河蚌,他在做这些事时脑子里总是会循环闪回很多个片段,关于阿勒的,关于他父母的,关于他弟弟的,很多很多曾经的或快乐或绝望的时光。
随着药效的消失那些模糊的画面就一帧一帧地变得清晰,细节也展露无疑,他甚至想起了他和阿勒分手时对方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还有十八岁暑假他离开家前往贝尔蒙特前,爸爸妈妈都和他说了什么话。
那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小弟弟还抱着他的腿让他带一匹小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