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表情不像依依不舍,更像是心怀顾虑。
顾峙漫不经心想,好歹是女朋友,昨晚又照顾过他,纪嘉誉不亲自送她回去吗?从这儿往山脚走可不近。
不要误会,即使得知纪嘉誉对李棠梨没有那么痴迷,态度甚至有些恶劣,顾峙对这个女孩也没有产生任何同情。他觉得这顶多算咎由自取而已。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他。他还没有跟把人叫回家鬼混的纪嘉誉算账。
于是干脆打电话给秘书,把会议推迟了半小时,径直走向纪嘉誉房间。
拧开门,屋里竟然并不像他预料中的杂乱。
床褥平整,几件衣服折叠放在椅子上,连腰带都规规整整地绕圈盘放在一旁,地面没有乱七八糟的垃圾。
顾峙有些诧异,但马上意识到是谁做的。
毕竟纪嘉誉大早上爬起来收拾房间的概率不比小行星撞地球来得大。
虽然李棠梨大体收拾得很干净,跟平时阿姨打扫过一样,但依然残存许多蛛丝马迹。
室内那股暧昧的气味还未完全消散,垃圾桶里更是明目张胆地丢着用过的避孕套。
直到瞥见半仰在沙发上没个样子的外甥,顾峙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纪嘉誉穿的,分明就是李棠梨昨晚身上的那件短袖。
这迫使他不由自主回想起昨晚的场景。
忽然之间,这些微妙的细节脱离了原有的意义,若有若无地指向了女孩脖颈、腿弯处狼藉的吻痕与指痕。
“不是要走吗,又回来干什么?”
纪嘉誉听见脚步声,心中不无得意。他还以为是回心转意的李棠梨,缓缓转过脑袋,翘起的嘴角却猛地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