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瞳孔一缩，耳根竟是不自觉地便烫了几分。

因为沈清棠此刻就贴在他耳畔轻声道：“兰庭，我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

“那不是香水，对不对？”

秦颐眸中的情绪刹那间宛如海水翻涌，滚动不息。

沈清棠看着秦颐这幅表情，抿了一下唇，就知道自己猜中了。

他正想再说点什么，秦颐抱着他的手却突然收紧，接着秦颐便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

秦颐的步子幅度太大，要不是沈清棠及时搂紧了秦颐的脖颈，可能整个人都要摔下来。

“兰庭你生气了？”沈清棠低声问。

秦颐这时面色冷沉地抱着沈清棠进入了给他专门准备的康复室，将沈清棠放在了康复室的沙发上，便一言不发地伸手拿出了医药箱。

沈清棠看着秦颐的表情，一时间竟也猜不透秦颐在想什么，只能静静坐在那。

等到秦颐拿着喷雾抚上他已经略略淤青了一块的白皙膝盖时，沈清棠才终于低声道：“你要是真的生我气，就告诉我原因啊，我不喜欢这样。”

秦颐喷喷雾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去看沈清棠，只压抑着，淡淡道：“我没有生你的气。”

沈清棠愕然：“那……”

“是我不该用信息素影响到你，跟你没关系。”

沈清棠听着秦颐这句话，怔了怔，然后他不由得就低头细细去看秦颐脸上的表情。

觉察到沈清棠的目光，秦颐不自觉地就别开了眼。

结果沈清棠却在这时轻轻笑了一声。

“可是我觉得挺好的。”

“我很喜欢兰庭信息素的味道，也不觉得压迫，这样不是很好么？”

秦颐：……

半晌，秦颐低低吐出一口气，略带薄茧的指腹覆盖在了沈清棠白皙小腿的淤青上，他一边慢慢替沈清棠把喷雾揉开，一边就语气冷静的道：“促进分化没有那么简单的。”

“我知道。”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对不对？”沈清棠笑吟吟地说。

秦颐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一时间又是无奈又有些莫名的心软。

这个时候的沈清棠不再像前几天避讳他，又恢复到了从前那副温柔乐观的样子。

可现在这个情况，秦颐都不知道沈清棠的乐观是好还是坏了。

直到，沈清棠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真的很难全身心相信其他人了，如果用另外两种治疗方案，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悲观。”

秦颐薄唇不自觉抿成一线，修长冷冽的眉头微微皱起，又慢慢舒展。

过了许久，他再也想不到拒绝沈清棠的方法，这时他注视了一会沈清棠白皙如玉的膝盖上那一块形状宛如桃子的淤青，终于道：“好，如果你相信我，我答应你。”

沈清棠微微一笑：“嗯。”

·

敲定好了治疗方案之后，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沈清棠的易感期，终于在药剂的催动下慢慢出现了一点苗头。

之后，就需要秦颐的引导了。

沈清棠易感期的那一天正好是个雨天，哗啦啦的雨水扑打在巨大透明的落地窗上，蜿蜒流下，别墅外是一片茫茫的白雾，连天际线都完全看不到了。

别墅内的气息格外安静，带着一股雨天特有的，阴霾的凉意。

沈清棠此刻就穿着一件柔软的白色针织上衣，加一条米色的休闲裤，赤着脚，静静坐在沙发上，抱着他的大熊。

秦颐还在三楼的房间里办公。

两人并没有无时无刻黏在一起。

这是医生让的，让两人尽量保持最寻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