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烧的厉害,脸不正常的红着,齐映一下子就看出了异常,连忙起身去扶她躺下,量体温投凉帕忙活到大半夜,烧总算退了下来。
“快去睡觉。”
小狗跪在床边望着她没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全是自责“都怪我没听到。”
姜席玉想这小孩心思重,不说清楚他要自责难过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哑着声音认真和他讲“这一点都怪不到你,发烧是偶发性事件,你在不在我都会发烧,不怪你的。”
齐映伸手探了她的额头,确认体温已经正常后关了灯,缩在自己的小窝里难受了一晚上。他怪自己睡得太熟听不到,怪自己还要姐姐哑着声音安慰他,怪来怪去还是怪自己的耳朵。
姜席玉的病在齐映的悉心照顾下很快就好了,病中乏力时她没有发现,病好后某天深夜起床上厕所,齐映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这几天齐映脸上明晃晃的黑眼圈和萎靡的精神有了解释,他晚上根本就是熬着没睡,左耳朝上仔细听着姐姐晚上有什么动作。
姜席玉气不打一处来,按着人拽下裤子就扬起数据线狠狠抽了下去,没想到一向乖巧的孩子犯起了倔,梗着脖子就是不认错。
手下的臀高高肿起,再多抽几下就要破皮,姜席玉把人翻过来,小孩眼睛里蓄满了泪,还死死睁着眼望天花板不让眼泪掉下来。
姜席玉直接被气笑了“过不去了是吧?”
第二天齐映就被拉去了医院,他有些惴惴不安,望着旁边一早上没理他的姐姐,伸出手揪住她的衣角讨好似的摇了摇“我们要做什么啊。”
姜席玉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给你做绝育,不听话的小狗就得做绝育。”
“哦。”齐映讪讪低下头,随即又嘟囔“我好像已经和做了绝育差不多了。”
“什么?”姜席玉带着笑意看向他。
“没有。”齐映乖巧的坐正了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小学生。
医生来时齐映有些紧张,死死贴着姜席玉旁边坐着。
姜席玉倒是听得认真,不时低头沉思点头。她以前没了解过,并不知道助听器是根据听力损失来放大声音的,而齐映的右耳听损程度已经到了重度,换言之即使戴着助听器,他的右耳也并听不清多少声音。
然而就算是做了人工耳蜗植入手术,齐映也得一辈子在耳朵上戴着那个仪器。姜席玉还以为做了手术就能让他重新听见摆脱任何外来仪器呢。人工耳蜗是将声音信息编码处理成电刺激信号,对于齐映右耳几乎丧失听力的情况下是很有必要做的。
齐映低头在桌下悄悄玩着姐姐的衣摆,对折又对折,然后松开,听到“人工耳蜗植入”后才疑惑抬起头“欸?”
陈主任望着桌子对面的少年叹了口气,这孩子,跟自己那个不省心的闺女似的,带出去也不说话,就在母亲身边东戳戳西戳戳,完全没有身为这场手术主角的自觉性。
姜席玉倒是很满意,在她看来就是小狗完完全全依赖自己的表现。
手术在金钱的堆砌下完成的很顺利,伤口愈合后进行首次开机调试,外界喧哗吵闹的声音一下子鲜明的进入脑子,右耳鼓膜似乎有几千束电流杂音刺进来让齐映一瞬间有些头晕,他看到了旁边面色有些担忧的姐姐,使劲晃了晃脑袋,然后笑着对姐姐说“听得很清楚。”
他大学毕业后投了简历,当了几个月牛马后累得在沙发上直哼哼。
姜席玉蹙着眉看他“辞了,自己去守你的咖啡店。”
齐映想了想就办了离职,工作日时就在咖啡店做咖啡,周末窝在姜席玉脚边看书,平平淡淡过起了日子。
这天他早早起来在厨房里忙活,烤出了一个看起来很满意的小蛋糕,又哼哧哼哧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