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应是如?此?。”闻雁说着，试图让自己飞起来。藏有鬼王的窟窿太过辽阔，她们站在地面?的时候甚至看不到窟窿的边际，只能通过八根光柱的位置大致判断窟窿的大小。顾乘先前御风时悬浮在距离地面?将近半尺的地方，这一高度不足以让她们多看到多少?东西，迄今为止连鬼王的真容都没见到过，只能看见窟窿里翻涌的黑色阴气。

闻雁要飞去比先前更高的地方。

世上没有不能打?破的规则，只要拥有凌驾于规则之上的力量。

恰如?剑宗的禁空阵，闻雁并?非没有在禁空阵下强行御剑的实力，只是她明面?上仍是剑宗门?人，没有理由在这种小事情上做出对抗宗门?的行为。

极阴之地因天道失衡导致的禁空，说到底，和禁空阵搅乱一地上空规则的原理是一样的。

顾乘没预料到闻雁猜出头顶的血月可能是两界门?扉后，就立刻腾空尝试接近它。顾乘伸手?晚了一步，只虚虚抓住血红纱衣的一角，轻纱转眼便?从她手?中滑走。

闻雁往天上飞去的速度很快，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接近月亮，她就不会在意此?地规则附加在她身上的压力。禁空重压下，四肢百骸的灵力也开始乱窜，但还在闻雁的承受范围内。闻雁顶着灵力紊乱的疼痛，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而那轮血月，在她眼中变得越来越大。

且由于高度变化的原因，站在地上时感觉就在自己头顶的月亮，渐渐转移到前方。

这轮月亮，果然不仅是一个虚幻的景象，就像鬼域之外?那些看得到但永远走不到的焦土。

疼痛带来的干扰让闻雁没精力去注意自己究竟飞了多久，只知道在某一时刻，她抬手?终于触及到了天空。

被指尖触碰的天幕荡开一圈圈涟漪，又在闻雁放下手?后没多久恢复如?初。

已经?没法再往上，也无须再往上了，血月虽然被结界隔绝，但足以感受到与此?地截然不同?的，来自另一个空间的气息。

鬼魂存在的空间，与生?人存在的空间，天地间的灵力是截然不同?的。

修士对灵力最为敏感，且八门?结界唯一目的就是阻止鬼魂喂养鬼王，功夫都下在外?部，里头的灵力反而能自然流淌向结界外?。

所感受到的一切，已然足以闻雁断定，只要通过血月就能去往另一空间。

闻雁没有在天上停留太久，确定血月是两界之门?后她便?沿着来路下坠。位于鬼域的最高处时，她将鬼域所有有意义的土地都收入眼底，只见群鬼夜行的小径另一端也有一扇肉眼不可见的门?，源源不断的鬼魂从那扇门?里出来。

闻雁猜测，那扇门?后头应该就是极阴之地的边界，自然进出的鬼魂一通过就会来到这里，她和顾乘这样中途化鬼的人才会出现在半道。

下坠之时，视野也随之不断收窄，直至落到顾乘满是担忧之色的脸上。

“师姐！”还没落地，闻雁就急忙同顾乘说她的发现，“那轮月亮确实是一扇门?，而且它的高度是可以飞上去的！”

顾乘的声音几乎和她同?时响起：“师妹，你没事吧？”

闻雁落在了地上，哪怕落地时再轻，也感受到了作用在身上的力量。

她顿时皱起了眉，抓住顾乘的袖子，语气无意识间带上了委屈：“好疼。”

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吃过苦的闻雁，实际上相当怕疼。

只是修炼途中，哪有完全不疼痛的。法力增长时要感受经?脉被撑开的疼痛，收服本命剑时要面?对数不清向自己刮来的凛冽剑气，哪怕闻雁是多以灵力御剑的剑修，也有过不用法力挥一个白天的剑，掌心被磨破，手?腕也要脱臼的经?历。

她能在这个年纪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