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久。”身子没有力气,容夫人说话也慢了许多,“娘哄了你半天,怎么哄都哄不好,又不敢告诉你小姐之后会活过来,怕告诉了你后头的情节,你哭得更厉害。还是璇儿偷偷跑去买了串糖葫芦,你倒好,竟那般馋嘴,嘴里一尝到甜的就不哭了。”

提起这段往事时,容芫脸上终于也浮现淡淡的笑容。

“也不知道璇儿现在怎么样了,”容夫人闭了闭眼睛,“不知她回到家了没。”

容芫默不作声。

“算了算,这是隆庆班第三回唱《长亭送别》了。”容夫人回忆道,“第一回你哭成了只花猫,第二回晓得情节,倒是不哭了,结果回家的路上跟曲家那丫头打闹,一不小心跌到路边,给砖头磕出血来。侍卫送你回来时,险些没把娘吓死。”

容芫道:“我都要不记得了。”

“你那时候,可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容夫人伸出手,点了点容芫腰侧,“伤口倒是不深,就是留了个指甲盖大小的疤,你觉得身上有疤不漂亮了,偷偷哭了小半个月才好。”

容芫垂着眼眸:“娘记得好清楚。”

“算上璇儿,我这辈子就你们两个女儿,”容夫人道,“哪能不记得。”

容芫搅拌药汤的手顿住。

片刻后,才舀起温了的药,喂容夫人喝下。

容夫人喝完药后,放平枕头,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青萝又小声催容芫休息,容芫这次没再拒绝,吩咐好守夜的下人,便与青萝回了自己的院子。

“热水已经备好了。”青萝一边接过容芫脱下的外衣,一边说道,“我再去煮碗安神的汤,小姐喝了好睡觉。”

“有劳你了。”容芫看着青萝的身影消失在门后。

青萝走后,容芫却没有立刻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