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衬托下?像一个懵懂的孩童。

闻雁感到不知所措。她慢慢松开了被子,随着窸窸窣窣一阵声响,平躺到了榻上。

厅堂的蜡烛熄灭了。

卧房本就没有点?灯,先前借的都是厅堂的光。但在顾乘灭了蜡烛后,卧房并没有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有皎洁的月光通过窗纸盈盈落在地上。

闻雁许久没有睡着。

她心?神不宁,闭上的眼?睛终于在某一刻睁开。闻雁扭头去看淡白的月光,心?静了些?许,但她就这样盯着一处出神,过了不知多久,人还是醒着的。

躺下?来后,闻雁仍能看见?木帘,但已然看不见?顾乘。不过她想顾乘大抵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不知能否知晓她此刻夜不能寐?

心?绪被牵动,片刻后,闻雁问?道:“师姐今夜不修炼吗?”

顾乘好像是知道她没睡着,很?快便答道:“修炼的日子还有很?多,但你我如今日这般距离的日子,此后不知能有多少。”

闻雁喃喃道:“我疑心?我是伤势加重昏过去了,方才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梦。”

顾乘轻轻笑了一声,为?她这仍不死心?,想要逃避现实的话。

“有些?事情若不开口,便永远只是心?中一场幻梦。”顾乘说道,“我若是不这般做,若是不直接挑明,雁雁大抵永远不会知道师姐的心?意。”

闻雁感觉有些?头疼,顾乘的话让她意识到此事非顾乘一时兴起?,一时意乱,她对自己的心?思早已变化,只是自己一无所觉。

“有多久了?”闻雁这句话乍听上去没头没尾的。

但顾乘听懂了。

“很?久很?久。”顾乘低声道,“是很?漫长的一段时光。”

此情已然经年累月,不可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