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神也骤然?消失了。

闻雁没有丝毫动容，薛灵正死有余辜，薛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薛衡终究是将盖住薛灵正面孔的白布揭了下来。

那?张死去多时的熟悉面容出?现在眼中后，心?底最?后一丝侥幸也被掐灭了。薛衡抖着手?继续往下拉开白布，直到看见薛灵正脖颈上可怖的窟窿。

闻雁一眼就看出?顾乘在薛灵正脖子上又补了一记。

她?的骨剑不到玄钧照影一半长，宽度倒是差不多，而无相大抵是它们三倍宽，薛灵正整个脑袋都?快被顾乘砍下来。

过于触目惊心?的伤口，叫薛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被一层血色蒙蔽，薛衡久久不敢睁开。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双目血红，两行血泪亦从眼中流出?。

“闻雁，”他哑声开口，“你还可还记得出?发前我?要你做什么?？”

“师伯要我?找顾师姐实为魔修，或与?魔修串通的证据。”闻雁点了点头，但她?随之又说道，“可一路上我?与?师姐同进同出?，未觉丝毫异常，顾师姐与?魔修有所牵连一事实为无稽之谈。”

“不。”薛衡盯着她?的眼睛，“三日后我?会召集宗门长老与?宗外名宿，我?要你在所有人面前作证，顾乘与?魔修早有串通，多年来一直在向?魔门传递消息。不仅昔日放走?杀害铸剑门门主的凶手?莫连，不久前明珠城无常门分舵的魔修，亦是她?趁乱放走?。”

闻雁呼吸微滞，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明珠城内并未搜寻到魔修。”闻雁面不改色地说谎。

“城中只有你和顾乘活了下来，你说有，那?就是有。”薛衡顿了顿后，竟是露出?了罕见的恳求神情，“师侄，我?只要你指证顾乘放走?魔修，而灵正修习邪法是因铲除魔修心?切，一时糊涂入了歧途。”

闻雁万万没想到薛衡想要替自己儿子开脱就算了，竟还要往顾乘身上泼一盆脏水。

“师姐并未做这些事，我?不能这么?说。”闻雁摇了摇头。

薛衡沉默了很久很久。

闻雁本以为薛衡会继续试图说服她?，没想到等来的是长久的沉默，就在她?以为薛衡会放弃这个念头，另寻他法报复顾乘时，薛衡忽地说道：“剑宗掌门之位，向?来由七剑继承，而继承者，无一不是七剑魁首。”

这是剑宗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

从剑窟取得名剑者，可名列七剑执掌一峰，而七剑序列，则按取得名剑的先后顺序排出?。

是以年纪更小，取剑更早的闻雁排在第三，年纪比她?大，来剑宗却?晚上许多的陶双栖则排在第四。

薛灵正已死，他的魁首名号理当按顺序落在顾乘头上。

闻雁猜到薛衡想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薛衡紧接着说道：“七剑内部的排序，若想往上进一位，须在掌门并半数长老，三成内门弟子的见证下挑战上位者。我?知你天纵英才，只是你的剑想要胜过顾乘，只怕希望渺茫。”

闻雁不说话，默认了这一点。

“只要顾乘还在剑宗一日，你就无缘掌门之位。”薛衡图穷匕见，“师侄，我?会全力扶持你成为剑宗下任掌门，我?曾为灵正筹谋的一切，今后全都?属于你……师伯只求你，帮师伯让杀了你师兄的凶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