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

闻雁一手持着徐徐燃烧的蜡烛，目光落在?地?图上，开?口却是在?与霜岭说话：“霜岭长老有何事想单独对我说？”

她敏锐异常，一早便发觉霜岭神情有异。

“我曾经?见过你一面。”霜岭说道，“原先还无法确定，直到看见那些?白骨匕首。”

白骨匕首与那些?她们用?来隐匿行踪的骨片出自同?源。

闻雁正低着头看地?图，面容藏于阴影之?中，霜岭看不见她的神情，但闻雁知道自己的目光凝滞在?了一处。

地?图映在?眼中，眼睛却看不进地?图。

片刻后，闻雁问道：“霜岭长老这是何意？”

觉察到闻雁话中的警惕，霜岭轻叹一声：“当年是我与门主一同?接应的闻长老，也是我在?闻长老想要……的时候抢下了你，我问门主你今后会?如何，门主说愿你今生不再与这些?事情扯上联系。”

一些?字眼被霜岭含糊带过，但闻雁清楚她想说的是什?么。短暂的停顿后，霜岭继续说道：“因此我很意外，今日会?在?这里见到你。”

闻雁久久没有说话。

她再开?口时，语气里的警惕散去了许多?：“是我自己选择来的，有些?事情，我该去做，也只有我能去做。”

霜岭凝眸看着她，欲言又?止。她瞧上去虽然?只有四十来岁，但以她的修为，显出老态足见她已是修真界中格外年长的修士，是以她看着闻雁时与其说像是在?看一个后辈，不如说像是在?看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她没有在?众人面前否定闻雁的决定，但这份爱护之?心叫她忍不住底下劝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一个人对上薛灵正太过危险。他与明?珠城主虽共享同?一份力量，但已无神智的明?珠城主，根本?无法与能够运转邪法的薛灵正相较。我曾与化天门的修士交战过，他们能够在?自己所处之?地?……”

“化作天道。”闻雁轻声接上了霜岭的话，“我知道的，他们能以自己为中心，成为一定范围内的天道。越是靠近他们，他们对规则的掌控便愈深，敌人受到的限制也会?越大。也许还没有走到他们跟前，自己便已然?与凡人无异。”

“所以至少该有一个人来协助你！”霜岭说道，多?一个人就能多?分担走一部分压力，“我随你去内城，或者让那个仙修陪你去！”

“师姐不行。”闻雁想也不想就拒绝了，“霜岭长老，你也留在?外城协助师姐。”

闻雁说得斩钉截铁，但霜岭也皱起了眉，显然不赞同闻雁的决定。

“长老不必劝我，我意已决。”闻雁语气并不强烈，但态度格外坚定，“不需要再有人，为化天门的余孽付出代?价了。”

至于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