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好判断。
不知何时,胤祐昏昏沉沉就睡了过去。
他断断续续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没有梦到那个神仙,反倒是梦到了容若。
容若看起来形容消瘦,面色蜡黄,好看的容颜染上了灰败的病气,憔悴得叫人心碎。
容若仍然对他笑着,轻而缓的吟了一首词:“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更无人处月胧明。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任纵横,断肠声里忆平生。”
虽然胤祐读书的时间不长,但诗词也背了不少。他没法说清楚这首《浣溪沙》究竟讲了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容若在梦中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浓重悲伤。
容若对他笑了笑,说:“七阿哥,我要走了。”
胤祐上前一步,想要拉他的手,却没拉到。急切的问:“你要去哪儿?”
“我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就不回来了。”
胤祐问他:“去找你的妻子吗?”
听到他提起卢氏,容若笑了笑:“若能找到她便是最好。”
胤祐嘟嘴:“你找不到她的,她送你的手帕还在我这里,没有信物,你要如何与她相认?”
纳兰皱了皱眉,又轻叹口气:“那便罢了,我只要看看她,看她过得好也安心了。”
说罢他转身欲走,胤祐冲上前想要阻拦:“容若你别走!”
对方又转过身来,颇为眷恋的看了他一眼:“仔细想来,最舍不得的竟然是你这个小家伙。”
“……”
傍晚的时候康熙来过一趟,看了看儿子,小家伙一直低烧不退,紧随眉头,睡梦中也并不安慰,时不时呢喃两句,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老父亲看得心都揪起来了,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皇贵妃一直寸步不离的在旁边守着,脊髓灰质炎,一个除了糖丸预防,现代医学也没有特效药的病,在古代就更没有什么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对症治疗,让孩子平稳的度过整个病程。
期间,胤禛听说胤祐生病,特意来到承乾宫想要看看弟弟。皇贵妃没让他进来。仍然住在后宫的胤祺和胤禩也来过。这毕竟是个传染病,就算胤祺、胤禛都已经超过了五岁,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染的可能。
皇贵妃让人全都打发走了,说是等胤祐病好了再请他们过来玩。
小家伙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哇”的一声啼哭立刻将靠在床边的皇贵妃惊醒,她条件反射的抱起儿子,紧紧地搂在怀里轻声的哄:“宝宝不哭,哪里难受,跟额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