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那么自由,还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不过肯定比现在强,没有那么多限制,可怜韩帆连飞机都没坐过,狗剩都坐过一回了呢。”王雪娇无限感慨。
太阳还没有下山的时候,餐厅的晚饭就开餐了,果然有海胆,珍珍不爱吃,说太腥,她撅着嘴:“还不如雪姨做的饭好吃。”
然后,眼巴巴地看着王雪娇,希望她能给出一点反应,被阿兰教训了:“雪姨是妈妈的客人,不能让客人给你做饭哦。”
“客人是什么啊?”珍珍迷茫地看着她。
等解释完客人,以及为什么不能让客人给主人做饭,珍珍已经忘记自己刚才说要吃蛋包饭了,把盘子一推,又拉着阿兰跑出去玩沙子。
张英山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你在监狱里给她做了多少好吃的,让她念念不忘到现在。”
“也没多少,肯定没有给你做的多。”王雪娇冲他皱皱鼻子,拉起他的手,抄起一杯香槟:“我们上顶层看日落。”
张英山挽住她的手,不动声色把香槟拿走,放在桌边:“你有伤,别喝酒。”
“不是喝的,是造型的一部分。”王雪娇对着张英山举起香槟杯:“后面再配一个落日,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阿兰,船上有相机吗?我想拍照留念。”
“有。”
张英山没说话,微笑挽着她的手,一起往顶层甲板走去。
太阳几乎完全在海平面以下,只露出一丝赤红色的圆弧边,金红色的云彩铺满了天空。
张英山与王雪娇并肩站在船头,他拉着王雪娇的手,轻声说:“老康就是在这种地方,跟他的妻子相遇的。”
“你连这个都知道?”
“嗯,那次是局里组织跟省人医的护士联谊,周日去玄武湖划船,他在船上看着夕阳念了几句,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人在江湖。”王雪娇飞快接了一句。
张英山愣了一下:“什么?”
“在玄武湖,不就是人在江湖么?要是在三国的时候,划着划着就进扬子江了。”
张英山忍不住笑起来:“好好的情侣约会,给你说成是孙权练楼船。”
“那可不一样,老康的事成了,孙权变成孙十万了。”王雪娇做了个鬼脸。
王雪娇靠在他身上,仰头望天:“多好的天气,明天适合晒鱼干……我要跟你说个故事,就这附近,有个岛,现在岛上的人应该还是捕渔为业,我那个时候,已经是海滨度假胜地了,最有名的就是潜水下去看鱼群,没几个人当渔民,都在挣旅游业的钱,生意可好啦。然后出了一个意外,三年旅游业都非常萧条,第四年,事情结束了,立马有人兴冲冲的去了,说三年没有人打扰,鱼群一定特别兴旺,绝对好看。结果,去了以后气死了,后说鱼少得可怜。”
“为什么?”
“因为三年没有游客,旅游业做不下去啦,当地人又重操旧业,当渔民了呗,习惯了以前的高收入,只挣刚好够吃的钱哪里受得了,于是下手比原来当渔民的时候还要狠,尽量多捞快捞。”
王雪娇看着渐渐收尽最后一丝光线的海平线,觉得手里的香槟已经失去了装饰作用,无意识地将杯子举起,仰头喝干。
“诶……”张英山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你说你不……唔……”
王雪娇勾住他的脖子,将唇贴上他的嘴角,把自己嘴里的香槟酒都渡到他的口中。
张英山惊讶地睁大眼睛,迷迷糊糊地全盘接下。
“我没喝啊,就尝尝味道。”王雪娇笑嘻嘻地放开他。
张英山看着她狡黠的笑容,亮如星子一般的眼睛,他下意识贴近王雪娇的脸,还想再亲一亲,却被意外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