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分钟后,王雪娇估计着这么薄的肉也该熟了,便把它们捞上来。

王雪娇拿出餐刀,对着猪排中间切下去,被炸至酥脆的面包屑随着刀刃划过,次第发出连绵不断的清脆断裂声。

“卡嚓嚓嚓嚓~”

王雪娇往锅里倒了一点酱油,放了一小勺白糖,把切好的洋葱丝倒进去炒熟,当洋葱线慢慢从雪白转透味,最后浸满了褐色的汤汁。

她抬手把一个鸡蛋落入碗中,做滑蛋不需要让蛋白和蛋黄融合的那么彻底,她用筷子将鸡蛋随意挑了几下,蛋黄被挑散了,蛋白还倔强地保持着不容侵犯的骄傲,如同大理石上黑白两色的纠缠。

王雪娇将炸好的猪排放进酱油洋葱的汁液里,再浇上蛋液。

蛋液遇到滚烫的酱汁瞬间凝固,王雪娇大声问:“Madam,你喜欢鸡蛋老一点还是嫩一点?”

负责守厨房的狱警从凉爽的角落里探出头来,震惊地发现王雪娇正在一份一份地做饭!!!

虽然,每个批次吃饭的狱警只有三四十个,但是这么一份一份地做,还是好逆天啊。

以前如果是为狱警做猪排蛋饭,都是提前把肉片和蛋都煎好,找个保温箱搁着,到开餐的时候再端出来??,都已经又干又柴到不行,还假模假样的浇一勺汁上去。

往木片上浇酱汁,也不能改变它是木头的事实。

都说犯人吃的是碟头饭,狱警也没好到哪里去,只能说是卖相和食材更好一点的碟头饭。

她也只能靠着自己掌握厨房的一点小小权利,稍微给自己弄点现炒现吃的东西。

但是做饭的都是犯人,又不是专业厨师,就算以权谋私,也谋不着什么有出息的东西。

她其实是喜欢吃嫩一点的蛋的,但是监狱里的蛋为了保证食品安全,都是恨不能把蛋煮个两天两夜,对她来说,简直是灾难,她从来不吃。

现在,王雪娇居然问她,想要老一点,还是要嫩一点。

“要嫩一点。”

王雪娇在等蛋熟的时候,烧了一大锅开水,把切成段的芥兰丢进去,刚一断生就捞出来??,浸在加了冰块的水中,让它变得更脆,捞出来??放在盘子里之后,再把生抽淋上去。

一分钟左右,王雪娇关火、拿碟子盛饭,再把已经与炸猪排融为一体的煎蛋盛在饭上。

金黄色的蛋和炸猪排旁边配着翠绿的白灼芥兰。

光是看着,就比以前黑乎乎的一片肉,以及一颗蛋黄已经煮成木屑的白水煮蛋更加赏心悦目。

管厨房的狱警吃饭时间自由控制,她可以在任何时间吃饭,只要不影响开餐。

她端着饭,到警员就餐区坐下,她拿起刀子,一刀将炸猪排和滑蛋切下,叉子配合的挑起一叉子白米饭,将炸猪排和滑蛋顶住,被送进嘴里。

“卡嚓嚓嚓嚓”,油炸物的香气永远强烈又霸道,一瞬间就侵袭了整个口腔里所有的味蕾,高调地宣布它来了。

当最具冲击力的香气奔入咽喉之后,就是泡过酱汁的柔嫩滑蛋,酱汁渗透在了寡淡无味的白米饭里,金色的滑蛋也软软地往白米饭里探,白米饭半推半就,最终还是不敌滑蛋的柔软侵入,浅表上的一层已经全线崩溃,被染上了酱油色和蛋色。

酱油里的一点点白糖勾出了更多的鲜甜。

横冲直撞的炸猪排打头阵,最后留在口中回味悠长的却是滑蛋与酱汁。

没等这口味道消散,她又急忙挑起另外一块。

一块接着一块,美味地根本停不下来……

她知道自己轮值进来,就跟囚犯也差不了多少,前辈已经告诉过她,里面的伙食有多难吃,犯人有多难搞,如果为了发大财,就不要来这里,如果想当富家少奶奶,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