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感觉自己的后脑异常胀痛,刚才还吐了几口,把早饭吐出来??了。

直到此时,韩帆都不知道自己这叫高原反应,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昨天晚上出来??没有加衣服,被风吹得受凉了。

王雪娇跟他说:“头痛正常的啦,你看我的跳跳糖的袋子也鼓起来了,平平凡凡的颅压升高而已。”

不信邪的韩帆按下了打火机,火苗摇摇晃晃,他气若游丝:“不缺氧啊。”

“你已经变成傻子了,这火要是灭了,咱们早玩完啦!”王雪娇夺走他的打火机:“来,跟我做~慢慢的~呼~吸~呼~吸~”

调匀气息后,韩帆的脸色略好,只是头疼依旧,王雪娇拿出一个白色的纸包,对着韩帆晃晃,问道:“要不要来点?”

她在盐湖镇的时候在医院买了一点阿咖酚散。

巧了,阿咖酚散是白色的,粉末。

靠在车头旁边休息的司机转头往车里看了一眼。

韩帆无力地抬头看着她,坚毅地摇头:“不,大小姐,我,我可以再忍忍。”

“来一点吧,能帮你解除痛苦,进入极乐。”王雪娇摇晃着纸包。

韩帆抹泪:“你不要再考验我了,吸上它,我就是个废人了,我是不会让那个小白脸抢走我的地位的!”

“……”王雪娇欣慰道:“好,不愧是我的人,痛得受不了再找我。”

“你怎么样?”王雪娇走到车尾,与张英山并排站在一起。

“胸口有点闷,还好。”张英山把自己的大羽绒服张开,替她挡着风。

“头痛吗?”

张英山一腔正气:“我是不会让那个小黑脸夺走我的正宫之位的!”

王雪娇笑倒在他怀里,这两个人越来越会演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不舒服?”恽诚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张英山颇有些幸灾乐祸:“我们俩没事,有些人快不行了。”

王雪娇嗔怪地拍了他一下:“别乱讲话。”

张英山搂着王雪娇:“让他躺着吧,你有我就够了。”

恽诚对两位男宠明里暗里的拉踩行为见惯不怪了,就当没听见:“我们有氧气瓶,他要是很难受的话,就把氧气瓶推过来给他吸一点。”

“好。”王雪娇赶紧答应,总不能真的让韩帆一路硬挺着,反正整整一大车的给养。

测绘结束,车队继续前行,海拔总算降低了一些,王雪娇的体感是已经降到了两千八以下,复活的韩帆拿着铅笔在空白的地图上勾勾画画,把这条路以及周围的山坡和植被都画出来??,然后盯着看,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东西。

上午十一点半,车队再次停下。

在一个山坡下面,有一片被木头栅栏包围着的草地,草地上有一个压力井。

栅栏里面是几十头羊,一些牛,还有几匹马,右侧的栅栏有几片木头已经碎了,地上还有一滩血迹。

山坡侧面有一扇草率的小门,这门就是用原木切成片钉住的,没有上漆。

恽诚的助理过去敲门:“有人吗?我们是过路的。”

屋里传来微弱的声音:“门没锁,进来吧。”

恽诚、助理进屋,王雪娇也紧跟着进门。

屋子不小,但是很暗,没有电灯,唯一的光源是在正中间摆的一个火塘,火塘里烧的是羊粪。

火塘上面吊着一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吊锅,黑漆漆的,锅里熬煮着糊糊,闻着味道,应该是朴素的青稞制品。

没有任何装饰的土墙边的地上铺着羊皮,上面躺着一个人,人身上盖着的被子也已经看不出本色了。

地面上有不少暗色的滴落痕迹,助理用手电一照,是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