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她是一点都不在意戒指是被戴在什么东西上面。
“很多人都会害怕看到死人、残肢,余小姐真是……”他很想说“见钱眼开”,最后还是换了一个词:“……与众不同。”
这残肢有什么特别吗?
比起她在瓦拉纳西看的恒河浮尸差远了好吧。
没有巨人观、没有尸蜡化,上面没有苍蝇没有蛆,就平平凡凡一只手。
王雪娇眉毛微扬:“死人有什么好怕的,活人才可怕呢。恽先生,你见多识广,能不能看出这是新东西,还是古董啊?”
她把夹着断手的钳子交给恽诚,恽诚接过看了一眼,原本随意的眼神微微一变,变得凝重而认真。
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接着把目光从戒指移向断手的伤口。
“这只手是从活人身上咬下来的。”恽诚说。
王雪娇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平静地“哦”了一声。
刚才韩帆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说伤口上有生活反应。
恽诚继续说:“这个戒指的主人可能还活着。”
“哦啊,这样啊……”王雪娇听出他的意思你不能把这枚戒指据为己有。
“那我们要找他吗?”王雪娇问道。
王雪娇是真心想找找这个人,这破天气,这鬼地方,人被狼咬掉了一只手,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以他手上戴的这戒指显示的富贵程度,他应该是那种哪怕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也想要坚强地活下去的那种人吧。
对于自己有坚定求生意志的人,王雪娇是非常乐于帮他一把的。
然而,这话落到恽诚的耳朵里,他只感到了王雪娇相当丧心病狂,一副看上了人家的戒指不想撒手的意思
不找到主人,就等于没有主人。
恽诚甚至怀疑,要是在荒山野地里遇上伤残的主人,她会不会给他来一枪,助他早登极乐,这戒指就算遗产,她笑纳了。
他想起列英奇把王雪娇推荐给他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她是个福星,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迎刃而解。”
“你们的目的一致,她的运气肯定也会分给你的。”
“她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只要你的钱给到位,她的目的就跟你一致了,她拍戏的时候从来不嫌水冷嫌风大,缩在屋子里不肯出来??拍,很敬业。”
人么,哪有不爱钱的。
这个道理,恽诚不是不懂,只是他不知道花钱能把王雪娇的节操下限推到哪一步。
他需要王雪娇以宣传大使的身份,进入一些禁区,用她的眼睛来观察里面的人、建筑,甚至路边停着的车挂着什么车牌。
他过去收买过不知道多少个国家的人,偶尔有那么几个坚贞不屈的,剩下的只有“得加钱”,或者是增加附加条件“你得帮我弄到XX”。
像王雪娇这种眼睛里只看得见戒指,看不见残肢的女人,他只在特别穷困的战乱国家见过。
在那种地方,枪炮是每天都会听到的声音,他们见惯了死亡,尸体对他们来说,跟路边的花花草草没有任何区别。
残肢上的戒指,就好像草地上的一百块钱。
捡到钱了,谁会在意一百块钱下面的草长什么样。
虽然不知道王雪娇经历过什么,不过只要她有所求,就好办。
不怕有原则,只怕没爱好。
本来他还担心王雪娇和她的两个男宠想法太多,不受控制。
现在看来,他们的想法竟然如此淳朴,只喜欢金钱珠宝首饰这种浮于表面、简单易得的东西。
这就好办了,送钱比起东南小岛上的二逼想要他把卫星发射基地给炸了简单。
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