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挑食的是韩帆和狗剩,王雪娇看着韩帆吃饭的样子,感觉他企图通过吃,把恽诚的活动经费吃光。

路上的行进速度不快,几乎两三个小时就要停下来,有时候是为了休息上厕所,有时候是说风景好,适合拍宣传片,让王雪娇去换了衣服,去拍两张。

不管哪一次休息,他们的测绘仪是一定要出场上班。

认真,真是太认真了。

做正经地图测绘的部门要是有他们这么认真,九十年代的纸质地图也不至于经常错误连篇。

一整天都在坐车,而且周围的风景十分单一,王雪娇闭上眼睛睡一觉,再睁开眼睛,还宻为车子没动,其实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照这速度,今天晚上只能住帐篷里去了。”王雪娇非常不满的嘀咕。

下午四点多,车队前方是一圈小山坡,司机告诉王雪娇他们:“今天晚上我们住在这。”

说是山坡,其实最高也就五六层楼那么高,有一汪水被土坡环着,水边的沙土上凝结着白色的盐霜,是一个小咸水湖。

车队住这里有一个优势,肯定没有风,不会半夜飞上天。

不然咸水湖早就被沙土埋了,王雪娇也看不着它。

不止是恽诚的车队有住在这的想法,看起来,很久以前就有人这么想了,这里竟然有一个大招牌,招牌上用白漆刷着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修车、加水加油、住宿、炒菜。

车队往里开,先经过一排用破木头和破轮胎凑合起来的围墙,接着里面出现了房子。

房子的风格……毫无风格,就是随便拿水泥糊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一个屋,有两层,看风化的程度,大概已经在这里有好几十年了。

屋子旁边是延伸出来??的破木棚子、破彩钢房子、地上堆满了成色新旧不等的汽油桶、轮胎。

破木棚子里住的是几只山羊,它们听见车子的声音,向外探头探脑。

离它们不远的地方是一个铁架,铁架上是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山羊身体,血还没干。

房子侧面还停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车子,有卡车、有大客车、有中巴、有小车,甚至还有几节小火车的车厢,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来的。

这些车子的外观都被夹着沙子的风,磨光了油锈,金属部分也锈得不成样,车牌上的数字都几乎看不清了

两层楼的门口放着几把木椅,椅面上全是灰,也不知道多久没人坐了。

“汪汪汪!”一只被铁链拴着的大狼狗冲着车队龇牙咧嘴,走来走去。

“呀~狗狗~”于文靖一下车就欢快地往大狼狗那边跑,被王雪娇一把拉住:“小心有狂犬病。”

于文靖自信非常:“我跟所有的狗狗关系都特别好,不管是哪里的流浪狗,都从来没有咬过我。”

王雪娇摇头:“你怎么知道这条狗也这么想,要是它把你咬了,你打算上哪儿找狂犬疫苗去?”

尽管于文靖还是不以为然,不过她不敢得罪王雪娇,就远远地站在那里看。

她撕开随身携带的香辣牛肉干,扔了一块过去,那条狗向前快走几步,低头把牛肉干吃掉了,大概是把它吃美了,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啊呜啊呜,认真嚼着,刚才那股凶劲荡然无存,嘴巴叭唧叭唧的,跟爱吃蛋黄派的草原狼没什么区别。

“呜汪~”狗剩也跳下车,它气势汹汹地向大狗所在地扑去,像一团黄色的毛球。

它脚下生风,烟尘四起,眼中燃起了滔天战意,以前于文靖的香辣牛肉干都是特供给它的,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跟它抢牛肉干。

当狗剩剩冲到离大狗还有五米远的时候,大狗霍然站起,眼睛盯着这个同类。

勇敢狗剩不怕危险,继续向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