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人对待水就是这个态度。
早上,储水的大桶里被女人们挑来的水装满了,现在那个桶里只剩下了一小半水,吃饱饭的女人们又拿起了扁担和空桶,准备出发。
王雪娇让她们先等一会儿,跑去找卫导:“咱们把人家的水喝空了那么多,不如帮他们打点水?”
卫导点点头,反正今天的计划就是拍拍草原和天空的空镜,然后就回去。
没有什么需要太多人手的地方。
王雪娇把“浓眉毛”叫来,让他开一辆卡车过去。
“你们……把桶,放在车上,车,送你们去。”王雪娇一边说,一边用动作比划着自己的意思。
语言虽然不通,不过意思表达到位了,女人们开心地把桶放在车后面。
本来一个人只能挑两个桶,现在她们把家里能装水的容器都放进了车斗里。
一个女人坐在副驾驶位上指路。
王雪娇特别想去凑热闹,就跟着坐在了卡车的后面,想看看她们到底去哪里打水,张英山也跟着一起跳上卡车。
昨天半夜的狂风把沙尘和云都吹走了,今天的天气分外好,天空的颜色是深邃的湛蓝。
阳光太烈了,王雪娇拿出墨镜戴上,这才能睁得开眼睛。
开了有十分钟,才看到阳光之下那条弯弯曲曲的河,河边已经有来喝水的生灵,马、牛、羊、鹿……时不时还有从天上赶来的金雕。
动物们毫不避讳,在喝水的地方尿尿拉屎。
女人们跳下车,随便找一个岸边没有屎尿的地方,就把桶放到水中接水。
她们接水的地方不是最上游,再往上的地方,还有很多动物扎堆,水进入它们的身体,再循环出去。
张英山想到今天早上喝的水,看了一眼王雪娇,怕她会作呕。
王雪娇脸上的表情不是恶心,而是思索,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张英山:“你在想什么?”
“想早上我们喝的茶煮了多久。”
之前一直在镇子上,完全没有为饮用水安全而烦恼,今天早上也没往那想。
现在看着水源河的热闹景象,王雪娇终于想起了几个关键词:包虫感染、布氏病……
以现在的海拔,水都烧不到100度,不知道会不会把什么邪门的寄生虫和病毒喝到肚子里。
王雪娇又问了一下“浓眉毛”,从蒙古包开过来有多远。
“三公里。”
单程三公里,一来一回就是六公里,走这么远的路,还不能得到安全清洁的水。
难怪她去倒第三碗砖茶的时候,那个小姑娘的表情是那样的纠结和不舍。
女人们兴高采烈地把桶、盆、锅都装满了水,坐上车往回走。
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灿烂的笑容。
十分钟,就能轻松打到足够家里用一天的水,真是太幸福了,以前几乎一整天都得耗在往返的路上,家里的其他事情就只能交给老人和孩子做。
老人体力越来越差,只能指望七八岁往上的孩子。
男孩也好,女孩也好,这些孩子也被家里的事情困住,根本无法去上学读书。
回去后,王雪娇告诉云殊华这些事:“如果牧民会去镇上的话,我觉得还得准备一些净水片和治疗布氏病的药。”
女三号听见了,不以为然:“哎,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生活,肯定都有应对的方法,要相信他们老祖宗的智慧。”
王雪娇对这种迷信古人的言论十分不屑,以张仲景他们家显赫的家世都扛不过大疫,全族人死了七七八八,还扯什么老祖宗的智慧:
“这家人的孩子是靠抗生素救活的,要是指望老祖宗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