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
从狗剩的反应看,偷了牧民羊的人肯定去过那家棋牌室,大概是在那只桌牌上蹭了腿,留下了气味。
但是棋牌室每天的人流量都很大,厂里的、外面的,只要想玩,交了钱都能去玩。
就连武长春什么时候去过,老板都记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有一段时间连续来过,又有一段时间不来,大概是出差了,这才符合一个人流量巨大场所的正常情况。
如果老板能准确说出类似“二号去听经,晚上住旅店,三号去餐厅,然后看电影。”这种时间线特别明确的话,那才不正常。
不过老板记得有一天晚上,跟武长春打牌的是两个说话口音很怪的人,他看了几眼,说一看就不是本地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王雪娇问道:“外地人?不会正好是通缉犯吧?”
“什么通缉犯?”老板压根没注意。
别看盐业厂对仓库管理不严,但是对表面上的整洁还是很在意的,厂区不允许把广告贴得到处都是,连通缉令也只张贴在了宣传栏里。
宣传栏里的通缉令也不止一张,一层一层的压着,反正没听说谁真被逮着了,除了保卫处的人会多看两眼……因为保卫处的墙上也有一份,其他人根本不在意。
老板就是对宣传栏看都不看一眼的人。
张英山:“跨省通缉,悬赏五千块呐!”
“嚯,这么多?”
“是啊,所以我跟派出所要了两张,万一路上遇着了,那我可就发了。”说着,张英山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通缉令,递给老板看。
老板仔细端详着纸上的那两张照片,沉默片刻:“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他伸出手挡在其中一个的眉毛以上部分:“真像……”
这个叫杨四的通缉犯照片乍一看,很普通,但是如果把头发挡住,他的脸型就会显得特别崎岖,颇有嫩牛五方的气质。
一旁的张英山露出羡慕的表情:“你见过啊?那你发财了,这五千该你赚!”
老板吓得连连摆手:“嗐,赚什么,你看看这上面写的,杀人抢劫,我可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千万别来了。”
王雪娇吓唬他:“那可说不好,看你这边,桌上摆满了钱,看着就富贵。”
“所有桌子加在一起玩的都不会超过一百块,富贵什么啊!要是他们去总统套房,那才叫富贵。”
“什么总统套房?”王雪娇追问。
老板似乎发现自己失言,连忙摆摆手:“你们不是认识武长春么,问他吧,我不太清楚。”
从棋牌室出去,狗剩并没有通过桌腿上的气味进行有效追踪,这里来的人太多太杂,对狗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
看着数十幢立在黑暗中的住宅楼,王雪娇眉头微皱:“看来,我们得去那个高贵的地方看看了。”
她也不确定那里到底有没有线索,不过做刑侦,最常见的工作不是精准找到“是”,而是逐一排除“不是”,《福尔摩斯》中有一句至理名言:“排除所有的不可能,剩下的便是真相,哪怕它再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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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张英山找到武长春,此时他已经喝了大半瓶本地的白酒,脸色通红,连动作都变得迟缓。
“坐坐坐!来一杯?这边自己酿的,劲特别大。”武长春摇头晃脑,说话都不清楚了。
张英山给他倒了一杯:“下午我还得干活,就不喝了。余小姐想找晚上能玩牌的地方,我们昨天去找了家属区的棋牌室,余小姐说太没意思了,一毛两毛,一点都不刺激。”
“哈?她要多刺激?”武长春大着舌头,双眼迷离。
“起码也得是几百块的,以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