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法很纯熟,唯一让王雪娇不满的是这次买的药质量不行,她的梦想是两人喝完酒,立马就倒,跟麻醉手表的进度一样快。

外面有特警出手清空,里面和平解放,多好啊。

结果,居然让他们撑到现在才倒,中间还闹出这么多事,她还被踢了一脚,虽然丧彪华一松手,她就自己往前跑了一步,那一脚没踢实,可是还是擦到衣服了!肯定有个大脚印!可恶,这可是新买的衣服!

对讲机里传来丧彪华落网的消息,没有任何人员伤亡。

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文物案中所有的相关人员无一漏网,尽数成擒。

王雪娇松了口气,看着满脸鲜血的张英山,抬手给他擦了擦脸:“哈哈,像只小花猫。”

忽然,张英山紧紧抱住她:“对不起……给我一分钟……”

从王雪娇身上传来的温热的气息让他知道,她还活着,好好的活着。

多年来的警察生涯和对警用枪械使用规范的要求,让张英山本能的不会轻易致嫌疑人于死地,做为一个警察,面对一个身上沾着无数大案的嫌疑人,第一反应就是:抓活的、获取口供、得到更多的线索。

哪怕没有打死丧彪华的下一秒是丧彪华的子弹给他的头顶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半张脸,他也没有因此而后悔。

直到王雪娇抬手对准丧彪华的脑门那一刻,他甚至还有点遗憾:丧彪华一死,多少案子就要变成悬案,从此再无真相大白的可能。

然而,就在丧彪华劫持王雪娇的那一刻,张英山的身体瞬间僵硬,手心和后背瞬间透出冷汗。

张英山不知道有多后悔,为什么没有当机立断打死丧彪华,为什么那一枪没能让他丧失行动能力。

如果再来一次,他会毫不犹豫地对着丧彪华的脑袋开枪,绝不让他有任何伤到王雪娇的机会。

“对不起……”张英山在王雪娇的耳边低声说。

王雪娇一脸茫然:“对不起什么?没保得住地下室?反正是随便瞎盖的农民房,就算要索赔,也是曾局……”

张英山更加用力地将她抱在怀里:“太好了,你没事……”

“我有事也不是你干的,你道什么歉啊?”王雪娇更加困惑。

“如果当时我对准他头开枪,你就不会遇到危险。”张英山现在还在后怕不已,如果丧彪华不是想劫持,而是直接开枪,他简直不敢想。

王雪娇眨巴眨巴眼睛,拍拍他,贴了贴他的脸颊:“这谁都不想的嘛,搁我,我也优先捉活口。你也别心理压力这么大,你也不是第一个,想想赵云七进七出长坂坡,曹操下令不许放箭一定要活捉的命令,他的部下被赵云砍瓜切菜一样的剁了,都没有违抗命令呢。”

张英山沉默许久:“如果我当时能想到别的办法,或者能打中他的要害,让他失能……”

“听我的话,不要再想了。”王雪娇双手夹着他的脸,低声说,“不然我就在这么多人面前亲你了。”

张英山一怔,从没听过这种威胁。

“往好处想,我这不是好好的活着么,自古以来,能成大事的人,谁不是气运加身,怎么死都死不了?丧彪华身上肯定有很多大案,要是他愿意招供出来??,那我岂不是要全系统通报表扬?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升职加薪,当上支队长,出任局长,成为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哦也~”

说到兴奋处,王雪娇用力一握拳,发现刘智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自己身边,四目相对,有点尴尬。

刘智勇刚才听到张英山的自责才过来,想用职责、服从命令之类的大道理安慰安慰他,同时也宽慰一下王雪娇,希望她不要觉得自己是被自己的同志出卖了,心里起了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