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刀尖上舔血,跟特科红队、锄奸队斗了十多年的莫正祥坐在沙发上,神色平静,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仿佛头顶上、窗户外的那些黑色管状物,只是吹火棍而已,没什么了不起。

王雪娇在反思:看看人家这素质!

不像自己虽然努力保持着平静,其实心脏狂跳,手上冒汗,背后肌肉紧绷,要不是刻意摆着臭脸,翻着眼睛,光是看表情可能就已经露馅了,更别提骗过测谎仪之类的先进玩意儿。

反思完毕,王雪娇坐在桌前,缓缓拿起八音盒,八音盒的机关是老式保险柜的风格。

在电视剧里,想偷摸开它,就要戴一个听诊器按在上面,然后扭着旋扭,左转转,右转转,“卡嗒”一声,开了。

别说她没有听诊器、有听诊器也不会用,以她余小姐的身份,还要戴听诊器才能“卡卡”一通操作,那不是找死么。

王雪娇已经感受到了绝望,上一世的张英山被人打死之前,不知道是不是跟自己现在一个心情,真是不好意思,连累他又得再死一次。

希望下辈子还能凑一起,这人挺好玩的。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一边绝望,一边又总觉得“万一”呢?

王雪娇现在就在琢磨,“万一”在哪里?

她假装抚摸着那只音乐盒,好像陷入温馨的回忆:“小时候我睡不着,就会抱着它,我还想学芭蕾舞呢……可惜,条件不好又吃不了苦……小安吉尔,你是来惩罚我的吗?就因为我没有坚持下去?”

说着,她将音乐盒凑到面前,深情地吻了吻芭蕾小人。

忽然,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怪味。

那是她专门买给莫正祥的护手霜上的气味,护手霜是她特制的。

现在国内的“纯爷们儿”还在坚持雄性不能涂抹任何护肤的东西,否则就是“娘们儿兮兮”,就算已经有了天天见的大宝SOD蜜,但厚度根本就不够,只能当平凡的乳液涂一涂。

像莫正祥这个年纪的老年男性,油脂分泌不够,又不注意保养,冬天手上脚上裂出口子是常事,需要足够滋润且保持长久的护肤品。

老头不愿意涂百雀羚,说那个味道他不喜欢,其实还是因为莫名其妙的“男性自尊”,觉得那个铁盘盘像女人用的粉饼盒。

于是,王雪娇找了医用甘油、维生素E和椰子油兑在一起,然后想着老头儿喜欢吃奶油蛋糕,她企图把护手霜搞出奶油味,结果做出了味道极其可怕的廉价塑料袋味,正常人起码得玩一天的一次性塑料桌布才能沾上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