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娇进门后,助理给倒了一杯茶就出去了,里间的门打开,程明风坐着轮椅出来??,后面推着他的是张平。
“你们两位~是什么关系啊?”王雪娇疑惑地看着他俩。
总不能是签定下一部戏的演出合同吧?
张平笑道:“余小姐,既然你已经跟况家有往来,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况家的人摸货有一套,但是,他们经常真假掺着卖,不像我们,多年信誉保证,童叟无欺。”
王雪娇满心困惑,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忽然就踩一捧一了?
你们走私文物的竞争这么激烈吗?
不是,为什么突然自爆?
再迷茫,也得继续往下演,王雪娇佯作镇定:“要是况家像你们说得这种德性,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名头。”
张平一脸痛心:“余小姐,你可能刚接触这行,还不了解,他们家刚开始的时候是好的,然后,有了名气,便起了歪心思,赚到的钱就拿去发收买鉴定师,国内有名的鉴定师或多或少都收过他们的好处,国外鉴定师么,到底不是一个文化背景,又有几个懂中国的文物,把真的看成假的,把假的看成真的也不止一次了。”
“可是,我是在淮南的地头遇到况家人的,那里可是有三十多座大墓,难道他们去收了货,然后扣在手里不卖,专门留着打版呐?”王雪娇说话的话都是标准骗局受害者的腔调因为不愿意相信自己被骗,所以积极主动地为骗子找补。
张平沉痛点头:“是的,他们的真货,就是用来做仿货,等仿货卖出去好多件之后,再把真货卖给出价最高的人。”
“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王雪娇平静地说。
“那个香包,就是证据。”张平非常笃定,“请余小姐把香包拿出来??,一看就知道了。”
王雪娇将香包拿出,张平摸了摸那块卷曲的花纹:“没错,就是这个,况家就喜欢拿这种东西送给客人当信物,下面这个白玉饕餮,他肯定告诉你是真正的战国货,其实……”
张平冷笑一声:“全都是假的,最多是去年生产的,连玉料我都知道是从哪儿出的,不是蓝田玉,就是独山玉。”
他将香袋递给程明风,王雪娇看着程明风苍白清瘦的脸,十分迷惑:“你也是盗墓的?”
程明风淡淡一笑:“不,我只是对古董稍有研究。”
“哪种?古董那么多,你不会样样全能吧?”王雪娇现在的表现更像是不甘被骗,拼命挑刺的人了,仿佛证明程明风是假专家,就能证明她找的古董贩子况家卖的是真货。
程明风低着头检看着白玉饕餮,从容道:“不敢说全能,只对玉器和字画略有了解。”
“还挺谦虚,都跨两门了。”王雪娇眉毛微扬,多少大师一生浸淫于一门,都有被打眼的时候,跨两门,还装什么略懂。
原本漫不经心的程明风的手一顿,轻声对张平说:“麻烦给我一个放大镜。”
张平伸手探向自己的腰间,从钥匙串上取下来一个小盒,盒里是一个折叠式的小型放大镜,小盒底下似乎还有一些花里胡哨的小工具。
王雪娇可喜欢这种小东小西了,她勾着头看,张平笑道:“这些都是古董行用的小东西。”
说罢,他大方地把小盒子从钥匙串上拿下来,给王雪娇看。
盒子里面有一个一寸来长的小紫光灯,可以测试荧光反应;一个手电筒,很小,但光线很强,可以用来看翡翠原石;有一个钮扣大小的磁铁,可以测试含铁的矿石反应,最底下还垫着一块抛光布。
“有意思……这些东西还得自己随身带?”王雪娇问道。
张平叹了一口气:“这些东西如果不自己准备,很容易被别人动手脚,把假的当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