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娇看见院门旁边挂着一块木牌,上书三个大字:血站。

村里有一个卫生所,平时给人看个头痛脑热的,不小心切了手就在这里包扎一下,有些长期需要打针病人在这里扎个针,省得还要跑正经的大医院。

根据王雪娇对血站的认知,那得是市一级单位才有的,不然保存条件都达不到,抽出来??的血没多久就坏了,吸血鬼喝了都要跑肚拉稀。

村子里怎么会有血站这么高贵的东西?

她好奇的往里看,发现里面坐着不少人,最顶里面的房间坐了一排人,他们都伸着胳膊,手掌一张一握,鲜血从他们的胳膊上流进了一个一个的塑料袋里。

抽完血的人站起身,从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手里接过几张票子,兴高采烈地走出屋子。

“下一个。”派钱的人大声喊着,在院子里等着的人便走进房间,坐下,把袖子卷起,把胳膊露出来??,“白大褂”夹起一块棉球,在她胳膊上擦了擦,又从架在炉子上的饭盒里夹出一根针头,晃了晃,怼在血袋的管子上,然后插进来人的胳膊。

王雪娇顿悟,这里是个卖血的地方。

九十年代初,义务献血和合法卖血并行,直至1995年,才开始采取强硬治理措施,治理采供血机构。

1998年10月1日,才正式出台法律,禁止卖血。

在合法的医院里卖血,医院会做体检,会问上一次抽血是什么时候。

在这种野地里卖,那就不会有人管了,只要是人,就可以卖血。

还有一句顺口溜:“胳膊一伸,露出青筋,一伸一拳,五十大元”。

血液的价格在各地都不一样,五十是为了顺口,从二十到五十都有,这里的价格是三十五元。

王雪娇在院子里看到不少有点眼熟的人,在群众演员的蹲活处时常能看到她们。

起个大早,有幸被挑中,做一天群众演员,十块。

坐半小时,卖一袋子血,三十五块。

这算是“女大学生挣零花钱的小捷径,无疼取卵请联系XXXXX”的初始版本。

见王雪娇一直站在抽血室的门口张望,穿白大褂的人不耐烦地指了指外面,对她说:“滚出去排队,没规矩。”

好吧,被怀疑成插队的了。

王雪娇顶着院子里那些人鄙夷的目光,悻悻走出院子。

刚才看了半天,她确定了,这里是个野血站,人进去就抽血,根本不体检,身上的传染病都跟着抽到血袋里去了,谁用上这种血,就得看自身的幸运值有多高,要是个“自古枪兵幸运E”,集齐病毒不成问题。

“咦?你怎么也来了?”王雪娇折身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胡嘉嘉,早上八点听见她在院子里跟别人说,今天还是没有找到工作。

王雪娇皱着眉头:“你也是去那的?”她伸手往院子里面一指。

“是啊,我今天刚知道这里还能赚钱,比我演三天赚得还多咧。”胡嘉嘉十分激动,“我先走了,别他们收够了以后就不要了。”

“你这几天不是都赚到钱了么?哪里就到要卖血的地步了?”

胡嘉嘉笑起来:“谁还嫌钱扎手啊,我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多存钱怎么办呢。再说,不就是抽点血么,我们女人就算不抽血,每个月不也白白流掉了。血又不是流干了就没有的,人还在,就一直源源不断……”

她是真的已经有点穷急眼了,不然上一次说可能把她卖到泰国当妓//女,她还幻想着国外的妓//院是不是能允许她存一些钱下来。

说罢,她就要继续往前走。

“你在放什么屁!”王雪娇铁青着脸,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用力往后拖,胡嘉嘉挣不开王雪娇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