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里绑架还得考虑不同的话术,用药、用车、用麻袋。
在这里,同一个话术,就能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跟着走。
与泰国方面联络的人是周笑眉,与云滇方面的联络人是刘晋。
两人是主犯没得跑了。
老四的情况则十分微妙,以前他因为打架而被关过几天,当时双方都说是对方先动的手,最后对方也没怎么样,并且说不追究了,所以也没怎么处罚。
这回是派出所抓人的时候把他漏了,不是他暴力拒捕,他还主动自首了呢。
不仅如此,他提供的材料是给这次人口拐卖案定性的关键证据。
认罪认罪的时候,态度真诚,悔不当初,直说自己也没想到,竟然是这么大的事,他家上有老妈,下有老妹,一向对女性群体抱有深深的同情和关爱,如果知道是把这些人卖到泰国当妓//女,他是绝对不会参与的。
从他加入的时间节点来看,他确实不是一开始就参与,而是中途才参与进来。
属于偶发性犯罪,又是从犯,有自首坦白立功情节。
符合取保候审条件。
王雪娇已经向局里汇报过老四的情况,得知他居然可以取保候审,十分惊讶:“他以前真的从来没有犯过案?指纹、血迹、头发、皮屑什么都没留下?”
确实没有留下。
疑犯从无,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只能按规矩办事。
过程正义是法制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
王雪娇深吸一口气:“他出来??,那就要找我了……”
她十分庆幸,自己没有露过真实身份,在绿藤市这些道上人的眼里,她始终是一个变态凶残还爱玩的金三角大小姐。
吴副局长和曾局长则对她这层身份非常欣赏,希望她能再接再厉,一举解决枪支案,明明三大黑//枪基地和流入口岸都不是绿藤,结果绿藤反而成了附近六省一市最大的枪支弹药集散地,市局的老几位脸上都挂不住。
王雪娇要为自己发声:“我真的还能再继续吗?刘队都对我有意见了,他怀疑我。”
曾局长笑呵呵地安慰:“他做了那么久的刑侦工作,难免嘛。再说,我不也被张英山怀疑过吗?他跟了我好几个月呢!我爱人开始以为他想找我走门路,后来以为他想暗杀我,最后,不都证明是误会了吗,我也没有对他有任何想法,没有对他采取任何措施,身正不怕影子歪,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没有做错什么事,就不用怕。”
“……我是不是第一个被刘队怀疑的人啊?”
吴副局长马上回答:“不是!绝对不是!钱刚是第一个。”
“唉,都有第一个了,刘队怎么还没脱敏啊?”王雪娇叹了口气。
曾局长抱着大茶杯,不紧不慢地喝一口:“你知道,我当警察的时候,最怕的是什么吗?”
“站在对面的是同事?”
曾局长满意地笑了,他与吴副局长对视一眼:“看看,我就说她很有天赋,一语中的。”
“对,即怕同事是卧底,迫不得已要伤他,又怕同事真的站在对立面,不管是从感情上,还是从破坏程度上,都会比普通的犯罪份子更加严重。”
曾局长的声音十分沉重:“老刘曾经……哎,受过伤,你看见他胳膊上那道伤了吗?理解一下他吧。”
确实,刘智勇胳膊上有一道狭长的锐器伤,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了色素沉着、肉芽增生突起的长条。
“哦……”王雪娇脑中瞬间闪过无数片段:
刚参加工作的刘智勇与同事并肩作战;
工作一段时间后的刘智勇发现同事仿佛行踪可疑;
刘智勇不相信同事是叛徒,找很